「親筆！！！我沒聽錯吧？！！！親筆！！！！！！！」

明琳興奮地在系統創造的小空間裡跑來跑去，震得何月折差點一個沒坐穩就摔床上去了。

「張宛白！！！這可是曾經在那場大戰裡、以一己之力一下子挑翻了數十人的張宛白！！！！」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裡的校長！！！！」明琳似乎幸福地暈倒了，「啊，我此生無憾了。」

「和這樣的英雄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學習，啊，我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啊！！！」

「大戰？什麼大戰呀？」何月折小聲問道。

「就是七年前、8月16日的那場大戰啊！8位天賦異禀的【魔法師】們，勇敢地和怪潮戰鬥，最終救下了無辜的【人類】們！」

「哎，但是很可惜，她們在戰鬥中不小心傷害了很多【人類】，後來還是被判了刑。」

「隻是，嗯……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總之，還是有幾位僥幸地存活了下來，據說直到現在都還在【城内】活動呢。」

明琳的聲音逐漸變小，她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好像一尊雕塑。

「明琳？」何月折喊道。

「怎、怎麼了？有人喊我！？」明琳這才回過神，她甩甩頭，狀态有些不太對，「哦哦，是你啊，又有什麼事嗎？」

何月折說：「你、不記得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嗎？」

「我剛剛……？我剛剛不是一直在睡覺嗎？哎呀，你别講這種爛笑話啊，我可不會被你吓到。」

「爛笑話？你覺得這是爛笑話呀，」何月折的語氣轉了個調，「可你明明剛剛才親口跟我說——」

「我、我說啥了？？」

「你說，“你很讨厭那些【魔法師】”呀，我還很疑惑呢，結果你這就忘啦？」

「什麼？！我親口說的、“我很讨厭那些【魔法師】”？？？」

「啊——不對，我記錯了，你說的其實是“你很喜歡那些【魔法師】”。」

「哎？我很喜歡？？」

「不是，你說話怎麼沒條沒理沒頭沒尾的，一會說東一會說西，你以為你是南瓜啊，左右都不沾邊。」

「而且，你這說了半天，也還是沒有說明白，我到底是“喜歡這些【魔法師】”還是“讨厭這些【魔法師】”啊！」

「你自己想想看，你的話是不是很沒有道理，很沒有聽的價值？」

明琳雙手環着胸，目光渙散，她站在系統做的那方小小空間裡，聲音足足繞了幾圈，才消失。

「明琳呀，你怎麼沒有手了？」

「我、沒有手……？」

「哎，你的腿怎麼也不見啦？」

「腿、不見了嗎……？」

「哎呀！明琳！」

「……嗯？」

「你的心髒和大腦、怎麼一個都不見了呀？」

「不見、一個都、不見了……」

何月折就這樣，慢慢填着表，慢慢欣賞着不知為何神智不清的明琳、在她的指令下不斷地失去“身體”。

「好啦，明琳，快醒醒，我們到【學院】啦！」

「啊！這麼快，我都感覺才隻過了幾分鐘呢！」明琳的身體恢複了，「呃，不過，你是誰啊？」

「我？」

“吱——”

何月折起身，信封在她手裡搖搖欲墜：「我就是你呀，明琳。」

「快接受我的存在吧，不然我要怎麼來拯救你呀？」

「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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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

“下午——”何月折回禮的話說到一半，唐溪芹的臉就蹦到她面前，“你、前、前輩，下午好！”

“還叫前輩啊？這麼生分，我可不喜歡這個稱呼。”

此時的唐溪芹和當時她在禮堂裡看見的唐溪芹似乎有些不一樣。

“幹嘛？你不會不認識我吧？”唐溪芹鼓起腮幫，不太開心地問，“之前不是還宣稱是我的粉絲嗎？”

“沒、沒有，我隻是有些吓到了。”何月折連忙搖頭。

——天老爺的！在此之前，何月折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明琳竟然有臉盲症！

除此之外，她還夜盲，在這種微光環境下，更是快什麼都看不清了！

“喂，何月折，是你吧。”

唐溪芹的話一瞬間打斷了何月折的思考。

“前輩？”她有些不太理解地歪頭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啊，你的朋友嗎？”

“哎哎哎哎哎哎啊？？！”

唐溪芹湊近。

何月折看着唐溪芹這張模糊又怪異的臉龐，又吓了一跳，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你……”唐溪芹也直起身，“算了。”

“那前輩！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何月折像個沒事人一樣追問道。

“什麼？”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最近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好，總是忘記東西，還說胡話。”

“甚至她對事物的認知都要靠着我來幫忙了。”

“前輩，這種算是什麼症狀啊？”

何月折看向少女臉頰上，自下而上生長的、莫名清楚的那道長疤，又立刻移開視線，俨然一副害羞的模樣。

“你朋友，不是【城内】人吧？”

“【城内】人？前輩你說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