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晚上,怎麼說也還有好幾個時辰呢!
即便非常懊悔前幾日鬧别扭浪費掉的時間,但少女身上淺淡的梅香,卻在頃刻間就能清掃他先前的陰霾心緒。
尤其是她乖順地抱着他的姿勢實在太過依賴,竟讓人在一瞬間生出一種天長地久的錯覺。
袁頌低頭聞着她發間馨香,忽然聽她開口問:“袁頌,你現在在想什麼?”
阿青的耳朵就貼在他胸口,搞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就隻是這樣抱着,袁頌的心跳都能吵到她。
凡人的心,一輩子能跳幾下?
按袁頌這個跳法,都怕他活不過今年。
總不至于是後悔答應在晚上給她上貢了吧?
袁頌:“想聽實話?”
“當然咯。”
阿青的手指在袁頌胸口百無聊賴地畫圈圈,想施個術讓他的心省着點力氣跳慢點,但又舍不得自己那點好不容攢出來的仙力。
早知當初跟着父君修行時就不該那樣懈怠,畢竟技多不壓身,學個讀心術,還怕弄不明白袁頌心裡那點七拐八繞?
但這種“早知道”,對阿青這種好吃懶做、能躺着絕不坐着的神仙而言,無非就是一句空談。
袁頌的目光落在她珍珠一樣小巧的耳垂上。
即使已有半個多月沒有順她心意,但他依舊很清晰地記得,當他輕輕咬上她耳垂時,她是怎麼樣的反應。
“我什麼也沒想。”
袁頌歎了口氣。
“我隻是……”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垂下眸對上她不解的目光。
午時的陽光透過交疊的葉片,迎着風,搖搖晃晃地落在他如玉般光潔的臉上,洇在淺金色光斑中的瞳孔氤氲出期待,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放任。
“心亂如麻。”
對上阿青眼裡的直白和懵懂,袁頌卻忽然覺得那股郁結在胸口多日的心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煙消雲散。
阿青眨着眼睛,用眼神無聲地問他,心亂如麻為什麼會讓心跳這樣快。
袁頌卻錯開跟她對視的目光,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更溫柔地擁緊她,喟歎道:“無妨,我們來日方長。”
阿青想了又想,忍了又忍,還是沒克制住,頗有點心虛地問他:“是那個‘日’嗎?”
袁頌:“……”
以色侍人沒什麼不好。
像那個叫“阿越”的少年,想侍神都不一定有機會。
畢竟阿青眼光高,大不了他多使點手段,就也不怕這個笨神仙爬牆。
對上少女眼裡明晃晃的試探,袁頌忽然扯唇笑了一下,彎起的眼裡裡也終于露出了那種久違的、明晃晃的、帶着明顯野心意味的、像狐狸一樣的勾引。
他握着阿青貼在他胸口的手,慢慢地牽至小腹。
帶着鈎子的眼睛,就含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愫平靜地觀察着她逐漸心猿意馬,以及那一抹漸漸爬上裙擺的桃粉色。
隔着華服錦衣,阿青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逐漸繃緊的肌肉——
袁頌善騎射,腰腹的力量感讓她這個神仙都印象深刻,将她往上颠的時候,像是能把他整個兒都擠進身體裡。
就在阿青以為他要帶着自己的手,做一些理論上不适合在白天做的事情的時候,袁頌忽然将她蠢蠢欲動的手按在了距離勃然大物兩指寬的地方。
阿青:“……?”
再度對上阿青眼中的疑惑,袁頌笑着親了一下她仰起來的額頭,說:“小孩子才做選擇。”
阿青讷讷地順着他的話往下問:“那你呢?”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笑着踩上馬車的踏闆,回身沖她伸出手,耀目的陽光照亮他眼底,搖曳出如春水碎冰一樣的光芒。
“我自然全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