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微,幾淨通明窗戶晃動着燭火,費依依在血腥中将嬰兒抱出來,胡蝶暈了過去。
“大娘子!不好了,不知從哪來一幫流匪,在街上随意亂砍殺人,如今已到安慶園外了。”
費依依知道這哪是匪徒,不過是那些毫無人性的豺狼虎豹,趁亂想要她們的命。
“玉蘭!園中四方門外的侍衛都在嗎?”
“大娘子,在的!還好之前大娘子你讓加強守衛。”
“好!命他們嚴防死守,決不能讓賊人闖進來!”
費依依懷裡的孩子嚎啕大哭,她讓奶娘抱過去哄着,轉頭查看胡蝶的狀況,摸着她脈搏微弱,連忙差人去煮一碗參湯調氣。
“大娘子!不好了!走水了!”
費依依在心裡罵了一句娘,這群狗雜碎真是今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為胡蝶灌着參湯。
“你說過,往後要唯我命是從,你還不能死,春心,你在這守着。”
費依依說完,起身提劍走出去,看到眼前火勢正旺,罪魁禍首在房檐上飛檐走壁,手裡拿着火弓箭,催呼拉朽之勢将燃着火的箭射到木柱上,隻聽“哄”地一聲,火燃得更旺。
她踩着柱子騰空而起,上去三兩下解決掉房檐上的黑衣人,居高臨下地向下看去,隻見大門處一群人正拿着木樁撞門。
為首的那個她看不清容貌,隻是絡腮胡長得很粗犷。
她摸起弓箭點燃瞄準,火弓箭直直地落在撞門的木樁上,動作一氣呵成,吓得賊人連忙撲着身上的火。
絡腮胡擡頭向她看來,費依依閃身躲過,又落回到院子裡。
面前的左玉蘭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大...大娘子,你...”
費依依來不及解釋那麼多:“門外賊人一時半會顧不了那麼多,快去差人救活,四面的門都有賊人嗎?”
“南後門還沒有,那門偏僻,匪徒一時半會還找不到。”
火光映着費依依凝重的神情:“這樣下去不行,得找個人,搬救兵。”
“可...找誰呢?”
“來一個熟悉的人,去顧府送信。”
春心從屋裡跑出來,“姑娘!我去,在場各位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地形了,況且我是姑娘的貼身侍女,過去顧府他們不會不給面子。”
費依依左右思索後點點頭:“去找大哥,務必派人過來,越快越好。玉蘭,你帶着人躲到地窖,派幾個侍衛守在蝴蝶屋前,快!”
震天撞門聲又響起來,與火勢燃燒聲交織在一起,如一道催命曲。
費依依轉身,看到房頂上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将她團團圍住。
她提起劍,想到不久前新婚之夜,也是這樣盛大場面,可那時畢竟有人與她并肩作戰,如今她背後空無一人。
想到這,她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她拿着顧清安的佩劍,倒也算是并肩作戰一回。
破門得逞的絡腮胡仰天大笑:“哈哈,小娘子!别掙紮了。”
“狗東西,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誰派你們來的?”
“呵呵,死到臨頭還嘴硬?讓大爺一會好好給你調理調理。”
費依依深吸一口氣,目光瞬時變得冷厲,“在我面前?你能活?”
絡腮胡臂膀一揮:“上!給爺爺我弄死這臭娘們!”
費依依抵住撲上來的敵人,手腕一擰,在敵人中間周旋,神色暗淡,手上毫不手軟,幾個回合兵戎相接,賊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絡腮胡惡狠狠地說:“娘的!你們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小娘們?起開,讓我來!”
說着,他雙手握着笨重的刀柄,揮舞着笨重的砍刀向着費依依而來。
費依依擡頭看到了利刃削減卷起枯葉,她靈巧地躲開,可力量終究抵不過人高馬大的絡腮胡,被刀震的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地上。
這一摔下去,必死無疑,還好她撐住了,餘光瞥見身旁飛過一個白色人影,耳邊響起一陣尖銳的吼聲,回頭一看是蝴蝶。
“小心!”
蝴蝶臉色蒼白地接住絡腮胡的刀刃,轉身看向費依依,緩緩地笑着。
“神醫娘子!你要好好,活下去。”
費依依慌亂地看着她,胸前氤氲開绯紅血迹,倒在了她面前。
她氣急地看向絡腮胡,拿起蝴蝶的劍,雙劍直指絡腮胡,過了幾招後,絡腮胡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人,“你...你竟會...”
“住手!”
春心帶着救兵回來,破開大門,降服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