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費依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顧清安推開,“誰是你娘子!”
“大娘子!公子!”
費依依剛要說什麼,遠處的佟武火急火燎地跑來,看到兩人氛圍微妙已經見怪不怪了。
“誰是大娘子!”
佟武一時嘴快沒收住,試圖把這茬糊弄過去,立馬行了個禮道:“公子!”
“何事?”顧清安舔了下唇邊的血迹,嘴角挂着不可說的微笑。
“元京!元京傳來聖旨,命您前去接旨。”
“聖旨?我?”
費依依跟着回到将軍府,見蕭明承與何袅袅跪在中央,身前人的打扮确實是元京禦前之人。
身穿長袍,頭戴官帽陰柔之人道:“大膽!見聖旨為何不跪?”
費依依默默地跪在何袅袅身後。
顧清安跪到前面去,歪頭看了一眼蕭明承,對方目不斜視,沒理他。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朕禦臨天下,兢兢業業,既怡景城,然命運無常,朕之十子明昭,于元慶年間,如孤失群,朕悲痛萬分,幸賴祖宗庇佑,今得喜訊,吾兒身在北疆,”...”
費依依眉頭一皺,不是說北疆戰事該如何的聖旨?
看樣子是要昭告天下,顧清安就是十皇子的身份。
可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将消息公之于衆?元京到底發生了什麼?
“朕今昭告宇内,蕭明昭歸宗複位,重拾皇家尊榮...明春禮部依制籌備盛典,以彰其事,入皇家宗牒,居華堂府邸,享皇子之禮,宮廷内外,皆當以禮相待,悉心照顧。欽此。”
元京來的公公将聖旨宣讀完畢,将軍府内一片安靜。
“昭王殿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謝過陛下皇恩?”
顧清安雙手舉過頭頂,接住輕輕的聖旨,卻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臣,謝過陛下...兒臣,謝過父皇。”
“哎。”元京公公眉宇之間閃過一絲嫌棄,到底是鄉野山村出來的野小子,況且這北疆是什麼破地方,晦氣死了,把他這把老骨頭折騰夠嗆。
“哎,聖上的旨意老奴也傳到了,至于二位點下何時歸京,還要等着西斯國使臣親自拜見陛下後,才能定奪。”
“什麼?”顧清安剛想說什麼,就被打斷。
“哎呦,二位殿□□恤體恤老奴,這兩日從元京向北,一路風霜苦啊,這不即日便要啟程回京複命啊,老奴啊,可沒有那麼多消息告訴殿下們。”
說完,元京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從将軍府走出去,一刻不想停留。
“如今這元京一行人的行事風格,我怎麼是看不懂了呢?”顧清安看向蕭明承,“這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蕭明承臉上的嚴肅松懈幾分,又挂上了熟悉的微笑,“眼下最緊要的是啊,今晚要小擺宴席慶祝十弟認祖歸宗啊。”
顧清安打趣道:“老蕭,你怎麼也是這副奢侈做派了?”
“你也就仗着我是你親哥,才能在我面前出言不遜卻毫發無損,待你回宮後瞧瞧,若是也膽敢在那些人面前撒野,看看會是什麼下場。”
顧清安一把攬過蕭明承的肩頭:“好哥哥,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蕭明承表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蕭明昭!你别這麼惡心行嗎?你這嘴是讓誰咬了?”
此話一出,四人各懷心思地沉默,片刻何袅袅出來打圓場,“哎!十弟定是上火了,嘴才起泡了對吧。
蕭明承立馬會意道:“哎呦,怎麼上火了弟弟!來哥哥為你把脈,是不是虛火内熱?口舌幹燥,該給弟弟選個王妃了是不是啊?”
“哥哥,你很關心我嘛~”
兩人又鬧做了一團,你追我趕不肯罷休。
費依依看着眼前“兄友弟恭” 的場景也不由得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如今她再熟悉不過的那人,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顧清安,也不是無名軍師,而是新帝遺失多年的皇子昭王殿下,蕭明昭。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但又像一切都變了。
晚上,費依依在房間裡收拾好自己東西,抱着東西剛要出去,便撞到了蕭明昭。
“你去哪?”
“你現在有名有姓,還是皇室宗親,日後可不能再這麼胡來了。”
說完費依依剛想出去就被蕭明昭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