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白很快收斂視線,掩飾住唇角翹起的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明白時清為了挽回自己,所以才做的改變。
可江舟白早跟時清說過,他不喜歡時清打扮的太招搖。
時清的不聽話,讓江舟白很不滿。
就好比掌握在掌心中的木偶,突然有了自我意識,開始違抗主人的命令。
他雖不喜歡時清,可也不能讓自己的木偶,被其他人關注。
壓下心底的不滿,江舟白裝作一腔深情,疑惑的問時清,“我今天才知道公司的材料出錯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清清,我是看重你,才将你的公司交給你。”
“可你現在怎麼做的?公司怎麼會出問題?而且怎麼要到破産的地步?你怎麼管肖安和程晏兩個蠢貨的?“一系列的質問,都是表達江舟白的怒氣。
時清好笑道,“我都離職了,況且不是你說過,肖安和程晏是你的好兄弟,不要讓我斤斤計較的嗎?“
江舟白一愣,回憶起自己确實說過這樣的話。
為了凸顯兄弟情,他厭煩時清指手畫腳,總是摻和他們的指令。
現在公司的情況,讓江舟白挺後悔的。
明白了時情确實為他好,江舟白揉着眉頭,放緩語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不要做直播了,回來幫我吧。“
江舟白一直在自圓其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注意到時清玩味的笑容。
“清清,我現在遇到一點麻煩。但如果我有點事,我就不能給你幸福。”
他歎氣,“我知道,在我身邊的一直是你。在我有麻煩的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一番煽情的話語,經過低沉的嗓音,配上那虛僞的深情。若是換作以前的時清,早就被江舟白感動。
然而,順着江舟白的意思,一口氣答應下來。
甚至還為此感到自責。
時清是誰,沒人比她更沒道德,
她點點頭,語氣很誠懇,“我想到你這樣擔心我,但是你不用擔心,自從離開公司以後,我吃的好睡的好,别人都羨慕我的皮膚變得越來越好。”
“我還找到了,最貼心的小狗。”時清笑眯眯的對周亞琛招手。
周亞琛臉微微泛紅,乖巧的走上前。
時清挽住他的時候,男人的身體明顯僵硬,手腳都開始顫抖,偏偏又極力的壓制自己動作。
周亞琛緊張的不行,可在江舟白面前,他挺直腰闆,宣誓主權。
這一幕落在江舟白眼裡,十分的刺眼。
見屬于自己的女人,親昵的挽着不輸于他的男人。一雙眼猩紅,面容扭曲指着周亞琛,“他是誰?”
時清無辜的眨眼,“這當然是我親愛的,在我夜不能寐的日子,都是他在陪我。”
江舟白的注意點是在夜不能寐。
他眯起危險的雙眼,“你倆睡了?”
拳頭緊緊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周亞琛不悅的皺起眉,他不允許有人随意侮辱時清。“請不要用你肮髒的想法,來想我和她。我們是正常的關系,并且我在追求她。”
言簡意赅的說明兩人的關系,也間接的說明,他跟時清沒到那地步。
江舟白聽了,表情稍微放松,“清清,我就說你不可能背叛我的。”
“但我不想看見他,我想跟你在兩人世界裡面談話。同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他見面。”說道最後,江舟白的語氣很強勢。
仿佛時清是他的獨屬物品,不允許有其他想法。
“還有。“江舟白挑釁的看向周亞琛,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你知道前幾年我們怎麼過的嗎?我們每天晚上都抵死纏綿,她最喜歡什麼姿勢?你看過她怎麼在我身下喘息,怎麼動情的樣子嗎?“
他的話越來越粗俗流氓,沒有一點對時清的尊重,就大大咧咧的将兩人的話題擺在台面上。
即使跟江舟白纏綿的是原身,時清也覺得憤怒。
不把女人當愛人的家夥,真不配活在世界上。
他将甯時清的愛踐踏在地上,還順便碾死,斷掉對方所有的退路,不讓她有一點喘息。
即使将本人逼死後,江舟白不過歎息一陣,轉身又跟白月光繼續恩恩愛愛。
時清收起笑容,面若冰霜,看的起來真的生氣。
周亞琛也不例外。
相反他緊握時清的雙手,鄙夷的對上江舟白玩味的視線,“很謝謝你将她推遠,我才能站在她身邊。同樣,我喜歡她,就不介意她的過去。“
“相反,我很心疼她。我不敢想象,她跟你這種不尊重人的爛人在一塊,到底受過多少委屈。“
時清都沒想到,周亞琛的嘴巴有一天也會毒舌淩厲。
但他說的每句話,都在她的心頭上。
是啊,跟爛人在一塊,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隔着欄杆,時清欣賞着,一隻爛狗在圍欄裡面,最後的哀嚎。
“你現在都開始發福,身體也不行,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要你?”時清彎下腰,黑白分明的大眼映着江舟白狼狽的模樣,“成年人各取所需,剛好你需要,我也需要,就這麼簡單。”
“而現在,你都是别人用過的爛鞋子,我才不會碰。”她嫌棄的捂住鼻子,“太臭了,我有潔癖。”
被形容成爛鞋子的江舟白,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