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沒？趕緊把這碗紅糖水喝了。”沈婳伊走到床邊端來了碗紅糖水，仔細吹過了之後遞給了赤紅霄。

赤紅霄幾乎是有些有氣無力地把紅糖水接了過來：“我以往來月事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的，哪兒能想到這次能這麼難受。”

“能不難受嗎？你也不想上個月怎麼對自己的，不僅成天幹着拼體力的事情，還連吃好幾天的糟菜餅，寒冬臘月都在外面跑，昨天還躺在地闆上，連個被褥都不鋪蓋……”

沈婳伊嘴上雖埋怨着，神情卻很是溫柔，手上還在幫着給她蓋好被子。

“夫人，我昨天還沒說那些話的時候，你自己就心軟了。如果我依舊跟你說，我跟主人本沒什麼兩樣，你還是選擇這般嗎。如果我跟主人沒什麼兩樣，你為什麼還要選我，直接跟他在一起不是更省事嗎。”

赤紅霄估摸着她已經不會生氣了，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抛了出來。

沈婳伊聽罷隻沉重地歎了口氣：“我哪兒知道，我哪兒知道呀。紅霄，不管你們曾經在一起時是什麼樣子，但我所認識的他不是這樣的。如果我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怎麼會這麼久才意識到你們會很像……”

赤紅霄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沈婳伊便打斷了她：“紅霄，你無需再跟我辯解，說以往的他如何如何了。我隻能告訴你，他自從當上了掌門之後，他也許早就變成了你不認識的樣子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也不想跟你多談論他，一句也不想……”

沈婳伊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赤紅霄也不好再去觸碰她的逆鱗，隻能選擇繞開了這個話題，把自己心裡的那些小埋怨挑了出來：

“夫人昨天說我像個男子，像個丈夫，沒有女人的樣子。可我昨晚仔細想了想，這事兒本不能全怪我，我本來就沒什麼女兒家的樣子，我自己也老會忘記我是個女人……”

沈婳伊聽到此處臉色一變，直接插了話進來：“你老忘記自己是個女人，所以你成天才把自己當成男人？你喜歡我，不是站在趙萬熠的立場上，而是站在自己作為男人的立場上，是你作為男人想娶老婆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赤紅霄差點沒激動到把手中的碗給摔了。

“我隻是有時會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但又不代表我成天想變成個男人！我是為了夫人才成天在外作男子的裝束，我在青刀門裡又沒有成天穿男裝。我要是心裡真想當個男人，我就應該跟掌門處成兄弟！我怎麼可能會……”

“也确實，行吧，我信你一回。”

“所以說夫人不能埋怨我是主動想當男人的。本來我就經常忘記自己是誰，成天在外又扮着男裝，他們都把我當男人。在外是這樣，就算是在内，夫人自己不也愛撒嬌，一出了事情就愛鑽進我懷裡哭。

我不表現得像個丈夫一樣，難不成我得跟夫人一樣。出了事情，我就跟夫人一起哭，一起念叨着該怎麼辦不成。這樣的時日久了，我能不變樣嗎……”

“所以說，這裡頭有原因得怪我了？”沈婳伊皺起了眉頭，剛想發怒之時，估計是琢磨到了赤紅霄這番話也确有些道理。

她的怒火沒發出來，又多了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隻能狠狠點了點她的額頭，口中繞着彎說道：

“赤紅霄，那也是你活該。你就算不喜歡男人，要去喜歡女人。那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女娘，你怎麼偏要來招惹我？我沈婳伊就是好哭，我一出了事就是愛鑽人懷裡，我就是嬌氣，我就是這麼小女兒姿态。

你嫌煩了？還是現在開始後悔了？你要是嫌我嬌氣，嫌我這麼小女兒的樣子得累着你去扮男人了，那你怎麼不直接去找個跟你一樣的女人？如今這番樣子是你活該呀，是你先招惹的我！”

“我也沒說我後悔呀，我就是喜歡夫人這樣的女娘。何況我本來就不怎麼會愛自己，就算是真碰到了跟我一樣的女娘，我又怎會喜歡她。我就喜歡夫人這樣，會關心我會對我撒嬌的……”

赤紅霄喝完了紅糖水，直接就想往她懷裡蹭。

她還沒把自己蹭過來，沈婳伊就主動投懷送抱了。她依偎在她懷中，很是認真地對她說：

“紅霄，我信你的話，你說你不是誰的分身。我相信你是你自己，而我也隻喜歡赤紅霄這樣，會把我的心意當成寶貝，會全心全意認真待我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