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陣子壓制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也把她的心壓制了。想來她并不是個好的戀人,護不好自己,就連她的心也護不好……
赤紅霄陷入情感的漩渦中,心中天翻地覆……
時光飛逝,不自覺間赤紅霄和王好好在醫館裡已經待了三天。
天冬的腿傷好了大半後,她們也是時候該回軍營中了。隔天一大早,王好好就又帶着赤紅霄往軍營的方向走。
她們一路上都還順利,等趕到之前所在的營帳時,杜仲和杜衡并不在裡頭。王好好猜到他們眼下定在忙碌,放好行李後便去了治療傷員所在的地方。
杜仲和杜衡的身影果真處在其間,她們不過才剛靠近此處,杜仲就眼尖地發現了她們:
“王姑娘,你們回來啦。這次你們去得還挺久的,我們今天是真忙不過來了,還是得麻煩王姑娘去天胄營裡看診了。”
“天胄營是什麼?在哪裡?”赤紅霄問道。
“這次朝廷派了許多王孫貴族家的子弟到前線曆練,他們所在的營帳被軍士們稱作‘天胄營’。”杜衡在一旁解釋着,“畢竟是王孫公子,看診還是得我們親自去比較好。”
這營帳原來是杜仲之前說的少爺兵的。赤紅霄思忖之餘,差點沒把“少爺兵”這三個字給擺在了嘴上。
“天胄營裡有人身體不适嗎?”王好好皺起了眉。
“有呢,有些人啊暈船暈得都要把苦膽吐出來了。”杜仲嘟囔着,“明知道自己暈船,這幾日還趕着上戰船呢。王姑娘你要再不去,有人估計得天天這麼吐下去呢……”
“王姑娘你就當公事公辦,醫者仁心一下吧。”杜衡道。
王好好聽罷後沒有多言,問清了天胄營所在的地方後,扛起藥箱的同時還叫上了赤紅霄。
“紅霄,你跟我一起去吧。”
赤紅霄畢竟從沒親眼見過這些王孫貴胄的模樣,聽他們說起來後本就有幾分好奇,因此也樂得跟王好好一同去。
天胄營的位置離軍醫所在的營帳很近,近到就仿佛是萬老将軍生怕他們有了什麼腰酸背痛的小毛病,會扛不到活着見軍醫一樣。
赤紅霄由此沒一會兒就跟着王好好到了天胄營内部。
畢竟是臨時所建的軍營,哪怕是王孫貴胄也不可能在裡頭住得太富麗堂皇。
天胄營的營帳雖不精美,但每處營帳都搭得井井有序,很是仔細。讓人從遠處一看便能跟普通士兵随意搭建的小營帳區分開來。
她們不過剛來此處,在營帳外走動的幾個男子便活份了起來。
赤紅霄都還沒看清他們的模樣,就見他們言語間走進了一處營帳。那營帳畢竟比不上房屋隔音,赤紅霄沒一會就聽見了他們談話的聲音。
“永安,王姑娘來了。”
“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冷面觀音來了,你還不出去看看?”
“你們這幫家夥,偷看我的書信不算,一天到晚還想诓我幾次啊?真以為我還信呢。”
“誰诓你了,不信你出去瞧瞧?哎呦!”
營帳内傳來一聲驚呼,“我說你也是的,都暈船成那樣了你還緊着天天去呢,你好像生怕嚴重不到請大夫的地步一樣……”
“别說了,他為了想見人家一面,估計把苦膽吐了都無所謂呢。”
“誰跟你們說我是為了見王姑娘才天天上戰船的,你們腦子裡都不能裝點别的啊!”
營帳裡的聲音傳得清晰,赤紅霄已經在一旁替王好好尴尬了起來。她心中所有的疑惑還未等見到那安小王爺本人,便已經迎刃而解了。
王好好說她從不上風月場,但人間的風月似乎從不由人定,不知何時便已身處其中。
赤紅霄看見王好好臉上有躲閃的神色,他們談話談得肆意,她作為姑娘家真要害羞想躲也能說的過去。
赤紅霄本以為王好好會在這局面中拔腿就跑,但隻見王好好居然徑直走向了那座營帳,她平靜的聲音飄進赤紅霄的耳中:
“叨擾殿下了。妾聽聞平陽王殿下身體不适,因此特來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