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樣看确實很像。”
這些人也知道他是拍賣品?小絨球猛地退後幾步,不料靠上另一個人的褲腳,便被林恺生生地從後頸一拎。
“林少,之前暗網上那幫懸賞令都撤了,目标早就已經被人抓到手了,您抓的這隻,沒準是赝品。”
林恺拎着小絨球,對方雪白的被毛,一雙黑漆漆的珍珠眼,小小的鼻子,緊抿的小嘴,卻似乎有人的情緒一樣,極其的倔強和不甘。
竟然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說,“赝品又如何?正好想養一隻玩玩”
“哈,你是突然母性泛濫了吧?總算覺得男人不好玩,拿小動物下手了?”其他不正經的狐朋狗友笑道。
“呵,男人玩久了也就那樣,這種小動物我倒是第一次見。”
時淵序心裡一陣惡寒,他大概明白,這批不正經的富家公子偶爾也會盯上暗網懸賞的人和物。
又或許,盯上暗網的人正是不計一切追求刺激的惡鬼們。
被暗處無數的人觊觎,他此時逃到任何一個角落,就相當于獵物自投羅網。
他傻的可以,卻已無後退之路。
林恺揪疼了他,他疼得狠狠抓了對方的手,此時林恺眼底是一抹狠厲,越發不願松手,呵道,“你們誰養狗的?給我拿狗項圈和狗繩來。”
時淵序哪裡忍得了這種恥辱,要發作咬人。可他如今已經被捏了七寸,動彈不得。
“來,狗繩。”有人遞上,“還有防咬器,剛好林少前不久養了一隻獵犬,如今馴服得老老實實,現在都用得上。”
林恺面容才漸漸緩和,作勢要給小絨球縛上項圈。他這人一向喜歡性子猛烈的,不是因為他這人找抽,而是性子猛烈的,最後也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下。
作為富家公子,錢權兼有,人在他手底下都能失了尊嚴,更不要說對付區區一隻小絨球,讓它做狗,做寵物,做他掌心的玩物,都輕而易舉。
此時,卻發現有人鉗住了他的手。
一瞬間,他吓得一個趔趄,那分明不是人的手,而是有着利爪的鬼手。
胸腔裡一陣急驟的心跳,連帶着腦袋都忽然傳來一陣擾人的嘈雜聲。
他愕然地擡眼,卻發現那依舊是人的手,隻見彬彬有禮的湛教授站在身前,含笑着說,“先生,這是我的寵物。”
對方眉目淡然,不見怒意,但個頭比他高挺,氣勢上就壓他一頭。穿着立領的風衣,神色倨傲,更是早已奪過小絨球,将對方安放至自己的懷裡。
衆目睽睽之下,他那些飛揚跋扈的哥們竟然都傻眼了。
“你是之前的……”林恺回想起這頭垂瀉的銀發,頓時全身發麻,“我記得我在酒會上見過你?”
湛衾墨收回了扼住林恺的手,神色悠長,“或許是你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人,我盯上的東西,不止一次被你截胡。”林恺語氣加重,“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允許有人對我這麼輕蔑。”
時淵序莫名地看了湛衾墨一眼,内心忽然微妙了幾分。
酒會?他腦海中飛快閃過什麼,蓦然一驚,莫非是指那天醫學晚宴的酒會?
“湛教授應該清楚,帝國聯盟是個人情社會,醫學界醫藥界的人脈,我們家族都清楚得很。”林恺說,“湛教授雖然技術了得,但不了解人情世故,在這裡根基不穩,許多項目資金是批不下來的,今後想必會很困難。”
湛衾墨揚眉,“這麼說,林少倒是認為我應該提前放棄?”
林恺笑笑,“這就不清楚,隻是這個圈子,我們家族話語權不小。湛教授若是執意要和我對峙,我也是自有辦法。”
湛衾墨卻隻是别過眼神,依然淡笑,“我隻是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何必這麼上綱上線。”
“可笑,之前是人,現在是動物,身上都沒紋你名字,怎麼就是你的?”林恺說道。
湛衾墨神色幽淡,“他心甘情願跟我走,不就是屬于我的?”
林恺眼神有種不可名狀的神采,他想起那天錘爆了玻璃燭台,冷厲着逼視他的時淵序,最後卻躲進了洗手間的隔間裡。再然後,湛衾墨出現了。
當時他們被靈異事件吓得逃出洗手間,沒想到對方真的“撿了漏”。
“這麼說,那個脾氣暴躁的大少爺還是被你搞定了?”
“沒想到湛教授看上去斯斯文文,私底下玩得卻那麼大。”林恺冷笑,順勢點了根煙含在嘴裡,“怎麼,既然他都跟你走了,那麼一條烈犬在床上,是不是很帶勁。”
時淵序眼神更加是直了,聽到如此露骨的語言,胸腔裡不知怎的有火在燒。
可等等……
脾氣暴躁的大少爺,他迷迷糊糊地想起那天自己喝酒喝多了,被這麼些敗類堵在洗手間外的情形……
那——
他想起自己從神殿裡起身,身上也一-絲-不-挂……那天晚上穿的藍色禮服也消失了。
難不成當時為他擋下衆人的那個男人真的是——
此時湛衾墨竟是揶揄的笑,“強買強賣是林恺公子的喜好,偏偏我這人不稀罕趁人之危,畢竟真要看中哪個,不必等撿漏。”
“湛教授,我這人跟别人做慣了生意,看得清楚你眼裡都是滿滿的欲望和算計。”林恺冷笑,“哦,我忽然想起,那天晚宴後,他家族的人可還是在找他呢,莫非湛教授還有囚禁男寵的癖好?要不我跟警署聯絡一下,讓他們去您家的地下室找找人?”
時淵序此時喉結發緊。
他如今,剛好是囚在這男人手中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