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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Day2/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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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吧。

在黑暗裡這樣殘忍帶血的肢體接觸不應該發生在兩個受過教育的文明人身上,而且,此時才是他們墜落的第一天。

萬嘉旅的手被紀榆握住,他抖得連心髒都要跳出來。

“誰叫我倒黴,腳斷了,”萬嘉旅的匕首在還在他的肉裡擰動,“你隻能也把你弄傷了,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你恨我恨成這樣。”

“原諒我,紀老師。”萬嘉旅像個鬼魅一樣伏在他的肩頭,“損害你一點點健康,我下手也不黑,能消停嗎?”

萬嘉旅的口吻裡沒有什麼誠懇之類的意思,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話語。

“回答我,紀老師。”萬嘉旅的睫毛蹭過紀榆的耳闊,他垂下眸子,聞見紀榆身上的廉價的洗發水的味道,“再愛我一次不行嗎紀老師,再包容我一次,好不好,”萬嘉旅仰着頭,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鼻尖,手勁兒卻沒有松的意思,“你從前跟我說,你有的一切都可以給我,你忘了嗎。”

“但是其實,你要是想再貪戀我一下,”萬嘉旅的眼眸流轉,“好好跟我說,我也會同意的,畢竟——”

“紀老師還是一樣美貌。”

“你還是一樣沒有禮貌。”

紀榆沒有痛苦的喊叫,卻是發出了愈發冷靜的聲音,在冰窖一樣的地方像提前的完蛋宣告,随着刀柄往前一送,萬嘉旅的後脖被他掐住,紀榆涼絲絲的臉頰貼在他的耳邊說,用指腹掐住了萬嘉旅的下巴,虎口的力量驟狠,呼出的氣息都噴在萬嘉旅的耳廓,萬嘉旅剛剛入喉的黃酒在此時泛起讓人幹哕的苦澀。

他的耳邊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蜂鳴,五感唯一剩下的就是惡寒,雞皮疙瘩從頭發絲到他的腳指甲,像無數密密麻麻的蛆蜂擁上來,從鼻孔,耳朵,嘴巴鑽入,他在此時哆嗦地掉了匕首,伏在地上猛烈的嘔吐起來。

他說——

“你的腳,就是我打斷的。”

“現在,我覺得我應該把你的另一隻腳也打斷。”紀榆的聲音很輕,在萬嘉旅的耳邊卻像驚雷,他再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紀榆在黑暗掐住了萬嘉旅的脖子,“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

紀榆将膝蓋頂到萬嘉旅的小腹,猛然用力,萬嘉旅就覺得整個心肝肚腸都要吐出來了,“好爛啊你。”

紀榆按住了萬嘉旅的兩隻手腕,後背的尖銳的石子與建築垃圾都硌着萬嘉旅的後腦勺,紀榆一膝蓋又頂在他肚子上,他反剪了雙手到他的頭上,居高臨下的男人在黑暗裡貼近,顫抖地問,“為什麼你會這麼爛啊?”

紀榆的整個人的力量都在手上,一隻手掐着他雙手舉過頭頂,狼狽在此時都不足夠形容萬嘉旅,指尖已經開始發麻。

他的脖子被死窟住,他在這時落淚,生理性的,缺氧所緻。

“說話。”紀榆冷聲道。

萬嘉旅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隻得掙紮着踹他,踹也踹不動,棉衣在都是沙礫碎片的地面摩擦,萬嘉旅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紀榆在此時輕描淡寫的打開了刺眼的燈,他叼着手電筒,要亮光通通打進萬嘉旅的瞳孔。

萬嘉旅的臉漲紅到猙獰,額角的青筋一覽無遺地爆起,他掙紮着要還手,但是他根本就打不過紀榆,他的手在空中揮着,想一拳一拳的打中紀榆,卻被他輕笑着躲開,他手捏在萬嘉旅本就紅腫的踝關節,一聲痛楚的尖叫撕破這黑暗裡的粉塵,他的瞳孔慢慢擴張,再擴張,他覺得眼前的白光是他媽的要死了,他逐漸失去所有力氣卻在這時,紀榆松了手。

男人的荷爾蒙在鬥毆的時候會瘋狂的分泌,此時萬嘉旅覺得整個人都升騰起熱乎乎的感覺,劇痛之後是渾身酸痛到連心髒都停滞的破爛身體,萬嘉旅的瞳孔縮小,紀榆在他醒來之前就先打斷了他的腿,他澀着的喉頭不翻一翻的苦澀,他的手沒力氣的垂在地上,他茫然地看着紀榆,在這一刻,他不再認識他。

他捂着自己冷汗直冒的臉,帶着濃重的後鼻音,“操,你,媽,紀榆。”

但是此刻又補上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讓萬嘉旅瞬時的懵逼,他感覺眼前一黑一亮,男人粗大的手掌刮擦過本就傷痛的面頰,讓他的大腦此刻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萬嘉旅掙紮着起來,孤注一擲地撞向他,想要一腦袋将他的小腹撞穿,他剛剛也聞到了紀榆身上的血腥味,他也受傷了,隻不過他藏得很好,萬嘉旅一直無法辨認到底在哪。

萬嘉旅還沒沖過去,就被一隻手掌抓住了腦袋。

他的後脖頸被紀榆抓住,抓着他的頭發要他仰高腦袋。

篝火下他的眸子裡有星星點點跳動,他似笑非笑,“萬嘉旅,哪怕根本無冤無仇都可以想辦法讓他讓他無路可走,何況是現在呢?”

紀榆的聲音像個男鬼,現在的處境實在太糟糕,一邊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坍塌的廢墟跟依山而建的山體滑坡,一邊是根本沒有被他那一刀傷到的健康男人,他對自己滿滿的恨意都要溢出來,在他身邊三米遠就又一種要窒息的陰冷。

自己的腳經過第二次創傷已經痛得讓人恨不得立刻去死。

萬嘉旅倒在地上,痛楚讓他的憤怒加劇,“紀榆,你他媽是不是對老子愛而不得你就瘋了啊?”

“你還敢打我,你還敢打斷我的腿,我真是小看你,”萬嘉旅的牙關發抖,“今天要麼老子死在這,要麼老子就跟你沒完,”他沉沉地喘息着,“草,不是給老子舔口口的時候了是嗎?!”

“你說你,”萬嘉旅一邊拖着傷痛的身子,一邊往外挪,冷汗飚了一腦子,語言系統已經開始混亂,“不是跪在地上津津有味吃老子的口口的時候了,站起來了也是。”

“老子沒給你草了你記恨老子是吧?”萬嘉旅吸着鼻子重重地喘氣,他點煙的手都發抖,“欠草的東西。”

萬嘉旅的煙還沒順下去,就被人拎起衣服甩在木闆上,倒刺瞬間摩擦他的臉頰跟手心,他後背的汗毛一瞬間立起他腫脹的腳踝讓他無法逃跑,粗大的手掌按着自己的後腦,隔着布料就感覺到了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瘋了!”萬嘉旅罵罵咧咧地還手,“草,草你嗎!你瘋了你在幹什麼!”

萬嘉旅一把想要推開他,又被一耳光打懵了。

他都不知道在這挨了幾個耳光了。

萬嘉旅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生出一股子從未認識他的感覺,在萬嘉旅的印象裡,這個人斯文,内斂,逗逗他都會臉頰發紅到不敢直視,對自己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外面的驚雷及時的發作,篝火在此刻越燒越豔。

一巴掌又落下,萬嘉旅昏死了過去。

廢墟外的暴雨像鋼針揮手間急急鈍下,這塌了的山叫做好望山。

聽起來像非洲南端那個著名海角,除了叫好望角,它還有個名字「風暴角」。

那個令人覺得悲哀的海角自被發現開始就與殖民,奴隸,種族有扯不清的關系,在高中曆史書上占的幾頁的版面。

好望山有栗子樹,這會兒被連根拔起,松香甜軟的栗子是被人從帶刺的硬殼裡被打出來的,那棵不知道情定了多少人的栗子樹倒塌,匍匐在地上拜托了風最後将野栗子甩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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