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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過去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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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栗子被十字刀開劃開,棕色的外皮帶着灰色的絨毛,金黃的栗子才從黑色沙石裡取出,帶着恰好燙手的溫度,一枚被剝得坑坑窪窪的栗子肉被萬嘉旅投進口中,有點兒粘牙,他扔的時候碎屑都掉進軟和的地毯,想想都知道處理起來有多麻煩。

鞋架上的鞋子是五年前最潮流的新款,萬嘉旅剛剛買到,連快遞的盒子都還在邊上。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紀榆,”萬嘉旅翹着二郎腿信手翻了翻他的資料,又瞧了瞧他的臉,“津甯醫科大的,碩士快畢業了?”

“嗯。”紀榆站在沙發邊上,瞧着有點兒窮人往外冒的廉價闆正。

“你這個戶籍...”萬嘉旅擡起眼皮看他。

紀榆的戶籍在著名的貧困鄉村,跟所有山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一樣他是整個村的榮光但是在外面這就是一個能首先印象不好的地兒。

“我沒去過,是不是有那個什麼,”萬嘉旅想了一下,“就是那個山莓子,好吃,好像五一的時候挺多人去摘是不是?”

“嗯。”紀榆垂着眸子捏着自己的手腕,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萬嘉旅的家,面前這個,就是他家庭教師工作需要教書的第一個學生。

紀榆沒有用眼周打量這兒,小少爺趴在沙發上,邊上是電腦遊戲,地上的紙巾扔了一地,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跋扈,聽說很多人投了這家的工作但是萬幸,紀榆得到了。

“緊張什麼,坐啊。”萬嘉旅拍了拍沙發,紀榆坐下之後抱着自己的書包,他寒假要是父親與家裡沒什麼事他可以不回去過年,正好給自己攢得一點學費跟生活費。

萬嘉旅家裡暖氣開得熱,他穿着真絲睡衣看完了資料就聞了聞紀榆身上的味道。

紀榆有點窘迫,他剛剛從餐廳打工結束就趕來這裡坐家教,都沒來得及回去洗漱。

“你會做蛋撻?好香,”萬嘉旅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你為什麼看起來冷冰冰的?”

紀榆有點不适地往邊上挪動,萬嘉旅剛剛嗅聞他的味道的時候讓他覺得不安全。

“下次能帶兩個你做的蛋撻給我吃嗎?”萬嘉旅光着腳,他的遠處就有被勺子挖了的蛋撻,酥皮一動不動,他隻選最中間的破壞。

他對明黃色好像情有獨鐘。

“嗯。”紀榆應了一聲。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萬嘉旅眼眸裡帶着笑意。

“我不知道。”紀榆握着自己的手心,這兒的工資開得高,要求卻不怎麼高,隻需要教一些簡單的高中知識。

“投來的那麼多簡曆裡,你長得最好看。”萬嘉旅拍了拍邊上一沓的資料,将它們扔進了垃圾桶裡,垃圾桶歪了,本來扔在裡面的可樂有褐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感覺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紀榆楞楞地盯着地毯上那被吸收的褐色汁液發呆。

“你要喝可樂?”萬嘉旅光着腳去開冰箱。

“不用。”紀榆抱着自己的書包站起來,“我想問,什麼時候開始上課,我對您的成績還有接下來的課程安排做了一些...”

“害,不着急。”萬嘉旅說。

“紀榆,”萬嘉旅似乎品了一下這個名字,又笑着說,“我叫你紀老師,行嗎?”

紀榆第一次聽見這稱呼是對自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如果有什麼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行啊紀老師,”萬嘉旅自己拿的卻是一聽氣泡酒,“但是我讀書有點笨,你會嫌棄我嗎?”

“我覺得,你學習要是好的話,就沒有我工作的機會了。”紀榆自顧自地坐在大理石桌的台面上,将散落在上面的零食安置進屬于他們的位置,将碩大的葡萄與山竹放進水果竹籃,亂堆的藥好像都是腸胃用的,擦幹淨了台面,放置上了自己的準備的講義,還有萬嘉旅一些考試的複習的卷子,上面仔細地做了紅筆的批準,紀榆的頭發留得有點兒長,遮着他的眼睛,他的手上有常年勞作過留下的薄繭,在手心的地方尤為明顯。

他的背挺得很直,他穿得卻又簡單,大冬天黑色的棉襖立着領子遮到下巴,戴着一塊紅色起球的圍巾,耳朵還在發紅,他的錢包漏了一角出來,劣質的皮包都已經磨白了還在用。

長得倒是漂亮。

萬嘉旅靠在冰箱邊上,他的睡衣漏出半截鎖骨,他前幾天去了個酒吧,在哪兒洗手的時候有個漂亮的醉酒少年撲到他身上叫他哥哥,酒吧裡的暖氣實在太足,不跳舞的時候都能讓人發汗,喝了點酒的萬嘉旅一時忘記推開。

那少年酒鬼穿着薄薄的白色t,抱住他往脖子裡鑽的時候平坦的胸膛貼在一起,這是不同于跟長着大白胸脯的女人的觸感,男人跟男人擁抱的時候是真的隻隔着皮膚都能共振的心髒。

那少年酒鬼擡頭起來,波光潋滟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萬嘉旅,他的手指是有力的,他抱着萬嘉旅的腰用鼻息說,“哥哥,你好香。”

草了,萬嘉旅在他走後耳朵赤成了血紅,那玩意兒是酒吧有名的會撒嬌的小鴨子,萬嘉旅雖然愛玩但是也對他嗤之以鼻。

他的手指微微抽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會兒發芽,那一夜萬嘉旅搖骰子一直都在輸,他再也沒讓美眉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眼神跟随着那些好看的男人飄忽不定,陌生的鐘聲從遠方杳杳而來,第二重宇宙就此打開。

酒精在血管裡跳動不已,人體結構是世界上最大的玄學,星辰宇宙能被微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體積,魔王與神使都不超過300克重,萬嘉旅吸着鼻子,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快。

就剛剛那一下他對同性産生了令他無法克制的好奇,他的手心發癢的不斷去摩挲自己的膝蓋,這事兒可太是個秘密了,酒吧的零點在進行倒計時,人群在歡呼,跳舞,萬嘉旅有點懷疑人生。

就像一直都以為他的耳墜是鑽石,結果現在突然發現是坦桑石?

萬嘉旅選了個最沉默的,最貧困的,在這之中,也是最漂亮的,萬嘉旅敲着酒瓶上的玻璃,他眯起一隻眼睛,從半瓶透明液體的玻璃瓶裡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将他縮進了瓶中。

——他想要情人,瓶裝的情人。

***

彼年萬嘉旅十八,紀榆二十三,他的臉呈現給萬嘉旅一種很奇怪的狀态,看起來有點兒青澀但是眼睛裡又藏了攻擊力,這東西蠻好辨認的,說人話就是不服。

萬嘉旅坐在天鵝絨的沙發凳上,精緻的雕花紋讓保潔看了都搖頭,他白皙的手指去接紀榆遞給他的試卷,說,“紀老師,您好像是勤工儉學來着,我想了想,我得知道你的打工安排,好來安排您給我補課的時間。”

紀榆低着頭,愣了一下說,“我應該配合您的時間。”

“這麼客氣幹什麼呢,紀老師,”萬嘉旅說,“紀老師從剛剛開始你的腿就并得很緊,你還經常用舌頭舔你的嘴唇,怎麼感覺您很緊張啊?”

“我會吃人?”萬嘉旅歪着腦袋,湊近看他,他身上的睡衣散落半個肩膀,他的酒瓶子底下是個圓錐,轉着圈卻還能保持平衡,切割成一百零八片一模一樣的小三角形,折射着挑高璀璨的吊燈,通通散射在桌面上。

萬嘉旅的靠近讓紀榆後退靠在椅背上。

“沒有,”紀榆說,“我今天隻有兩個小時,我兩個小時後之後還有别的工作,我們已經浪費了半個小時,我摸不清楚您的學習短闆的話沒辦法回去給您調整試卷。”

“急什麼。”萬嘉旅眯着眼睛說,氣息都能吐在紀榆的耳邊,“教不好,就多教一教,反正按照時間算錢,你會不會做生意啊?”

面對紀榆的有點兒讓人生氣的退讓舉動,萬嘉旅又說,“行了,我試聽一下,你講吧。”

紀榆松了口氣,拿出他期末的試卷給他講錯題,萬嘉旅倒是買賬,隻不過他經常盯着人臉卻不盯試卷。

萬嘉旅捧着臉,今年過年他爹應該估計帶着他的妾跟孩子又去某個熱帶小城旅遊,那妾的年紀不大,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都七八歲了。

萬嘉旅的奶奶在從前的時候棍棒伺候着他爹,說家裡隻認萬嘉旅一個孩子,外面的東西都是野種。但是這個大好的形勢也隻維持到爺爺去世,那妾帶着那孩子來,披着親生孫子的孝麻,墳闆上也刻上了萬嘉昂的名字,跟萬嘉旅的平齊。

那個七八歲的孩子早已經遺傳了他那個十八線小演員拙劣的演技,紅着眼睛去找奶奶,哭咧咧地說他想要爺爺。

他想要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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