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就是我說的，我生日送禮物的。”學妹吃着菜說，“諾，這項鍊的學長。”

“你這小妮子，真是，”學妹的父親對着萬嘉旅說，“敲竹杠還不害臊呢。”

“我生日我還等着敲學妹的竹杠，”萬嘉旅說，“當妹妹一樣，好玩得很，伯父，你到時候别嫌我敲狠了學妹回家讨零花錢您心疼。”

“哈哈，這你們小年輕高高興興的就行，”學妹的父親有點兒闆臉逗人玩，“但是也别太讓着她。”

學妹的父親那桌有人喊他，他擺擺手，“老戰友，聚一聚，剛調過來，我先，先過去了啊。”

萬父跟徐伯都示意快去。

萬嘉旅撞了她的肩膀一下，“你一會兒要是出去玩，你爸還得找我算賬，你不會坑我吧？”

學妹的眼神狡黠起來，“你怎麼知道我要坑你？”

“可别啊，”萬嘉旅拿公筷給她夾菜，“我得給你早點送回去學校。”

二人湊在一起說話。

學妹吃了些菜，她父親似在敬酒，她過去聽她父親說話，她父親捏着她的肩膀，愛女的樣子都要溢出來了。

徐伯打趣道，“老萬，攀個老部隊做親家，你看有戲沒戲？”

萬父說，“都孩子瞎玩。”

徐伯說，“這小妮子親哥今天沒來，不然你都看吧，多少人上去說話。”

“年紀輕輕的商界代表，”萬父說，“前程錦繡啊。”

“嘉嘉，”徐伯又繞過萬父，“你伯母當年也是你徐伯伯的師妹呢。”

“這事兒，”萬嘉旅夾了一口菜，“我這哪有徐伯有魅力，這哪敢攀呐。”

萬嘉旅出去上廁所，在過道抽煙，遇上萬父出來送人，攀着人家的肩膀求生意，人家還說到時候去公司拜訪詳談看看有沒有機會，這些搪塞人的話連萬嘉旅都聽出來了。

萬父送完人捏這自己的眉心，看見了不着調的萬嘉旅。

這時候父子倆才能看出來有點相像。

“你要是沒有厲害的老婆扶持你，你幾天敗完。”

“跟你似的呗，就靠着我媽，是不？咱兩就一個路子。”

“公司，真的不太好。”

“是，你真是我這兒當烏鴉他們那當喜鵲。”

“你好日子過得你腦子都犯混！”

“哼，”萬嘉旅吸了一口煙，“說正經的，你什麼時候給我錢，我沒錢了。”

“你媽給你的錢呢？”

“泡妞，”萬嘉旅吸了一口煙，一攤手，“你看見那姑娘手指上那戒指就是你兒子送的，私定終身了，花完了，沒錢了。”

萬父有點愠色，知道萬嘉旅在編瞎話，從内兜裡掏出一張卡。

“你那個學校，送你進去就是去交朋友，”萬父說，“都是你自己以後的人脈，你自己看着走吧。”

萬嘉旅站在門口，學妹過來了。

“這就回學校了嗎？”學妹問。

“你想幹嘛，”萬嘉旅剛收了一筆錢，心情蠻好，“就去幹嘛呗。”

“我想...”學妹摸着耳邊的鬓發，擡起頭來看着萬嘉旅，“去玩。”

萬父還在遠處看他們，萬嘉旅仰着頭，露出來一個寵溺的笑，“走呗。”

學妹穿着蛋糕裙，提着小包，穿着價值不菲的針織衫，少女氣息洋溢。

“想玩什麼啊，”萬嘉旅把東西往後面扔，低頭扣安全帶，“然後你說，不知道，聽我的。”

萬嘉旅盤着方向盤往後倒車，繼續說，“所以就變成了我安排，我們剛吃完飯，遊樂場什麼的有點玩不動，你這裙子也不方便，看個電影的時間又不太夠，方案一，你想拍照發朋友圈的話去那個假冒版的涉谷電梯溜達溜達，那都一些網紅小店，小夜市，方案二，你要是嫌這個天氣室外冷，那就室内的，卡丁車烤陶瓷，嫌這不熱鬧就劇本殺密室逃脫，來，跟你的萬學長說一下哪個。”

“學長，之前學校裡說你有很多女朋友，看起來是真的。”學妹說。

“這東西，”萬嘉旅往前開，“别人還說你是我女朋友呢，謠言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學妹意味深長地看了萬嘉旅一眼，“是謠言嗎？”

萬嘉旅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麼回答。

車挂上的魚尾擺動，橫在二人中間，旋轉起來會有一個心電圖。

學妹的美甲捏住了魚尾巴，“學長，你的鑰匙扣上是魚，這個也是魚，你很喜歡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