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榆的耳朵有點泛紅,“我,我給你發信息好...”
“神經病!”萬嘉旅端着他的臉,又要扔他的眼鏡,“就說現在快說。”
“......”紀榆又舔了下唇,手卻順着去摸他的腳冷不冷。
“快點!别找茬打斷,”萬嘉旅搖晃他,“快說。”
“我...”
紀榆把他抱在懷裡,托着他的屁股他自己抱他能更緊一點,他在他的肩膀歎氣,他閉着眼睛,摩挲他的後腦,“嘉嘉,我...好小氣,我...忍不住。”
“誰要你忍了,”萬嘉旅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覺疲乏地攀在他脖頸上,“紀老師,好久不見你,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我每天都想你了。”
萬嘉旅開始閉上眼睛了。
紀榆抱着人擦頭發,“去睡覺了好不好。”
“我跟你一起睡。”萬嘉旅抱着他的脖子,又開始耍嬌, “你哄我睡。”
萬嘉旅本來有點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東西抵着他。
嘶...
這可不是萬嘉旅先邪惡的啊。
這是紀老師先耍流氓的啊。
紀榆抱着萬嘉旅去睡覺,萬嘉旅咬在他的肩胛骨,二人倒在床上,萬嘉旅覺得他的體溫好高,那放進去的話是不是也會好熱?
萬嘉旅去摸的唇角,看着他的側臉,在想自己要怎麼才能實施這邪惡的計劃,呸,什麼邪惡的計劃,他倆這是絕對愛的天成。
萬嘉旅去親吻他的嘴角,卻感覺他的呼吸太過熾熱。
用手背去探他的額頭,感覺不太對勁,又要起身。
“紀老師,你發燒了。”萬嘉旅擰着眉毛問,“在天台淋雨了?”
“還好,”紀榆有點兒難受地眨眼睛,“那你好好睡,别傳染給你。”
萬嘉旅在照顧病人上其實很早就會了,畢竟他早年也得常常跑醫院,他母親生完他身體就一般,他大多數時間都在住院部玩。
“别動了吧你,”萬嘉旅跪他邊上用耳溫槍量了一下,“等我回來。”
紀榆踩着鞋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看見萬嘉旅正在飲水機邊上接水,他的手插在兜裡,似在發呆。他去電視櫃下面找藥,找一半看着他跟他母親的照片發呆,又扣上了。
他家裡的東西都是顔色鮮豔的,都是時髦昂貴的,偏是這個醫藥箱,上次紀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注意了,白色的塑料都已經發黃,可能因為經常用前面的活扣現在就已經隻是一個裝飾了。
萬嘉旅蹲在地上看藥,看完藥又看了看他母親的照片。
他起身的時候紀榆已經在他跟前,“不用照顧我,”紀榆抱他在懷裡,“好好睡覺。”
二人經曆了這一晚上的都發困又感冒,紀榆好幾次把萬嘉旅弄進去他房間睡覺他又跑出來,最後反正也沒辦法了,在清晨的時候還是擁在一起睡覺了。
朦胧裡紀榆感覺有人在摸他的嘴唇,似乎發燒發幹了,萬嘉旅覺得好玩撕了一下,有點痛,但是随即一口涼涼地水順着他的嘴唇被灌入口腔。
厚重的遮光簾将白晝擋在世界之外,還能被漏進來的光斑就成了星屑,暗室裡奶白色的麂皮沙發上萬嘉旅被身後的紀榆整個人攏在懷裡睡覺,他覺得這樣無比的安全。
紀榆的下巴蹭着他的額頭,萬嘉旅睡意正濃,他從他的懷裡轉過來,貼在他的胸口,收起他發麻的手,将他攬入自己的手臂之上,他第一次将紀榆攬在懷裡睡覺,無意識地親吻他的發頂,他們用一樣的洗發露,一樣的沐浴露,喜歡的人身上是他喜歡的味道,他感覺紀榆的頭發變得柔順,感覺他手上的薄繭在減退,他好像胖了一點兒,他眼睛裡的不服現在很少見,感覺他變得比初見更漂亮。
萬嘉旅将羊毛的小毯子踢了踢,蓋住了他的腳,在昏暗的光線裡看他的側臉,他伸手想去摸他的鼻梁,卻怕吵醒。
萬嘉旅有點兒失神,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在懸崖之上,要及時回頭别犯錯,但是為什麼萬嘉旅隻想帶他回家?
萬嘉旅探了一點身體出去,摸到了手機想給他拍照,房間太暗他對了好幾次焦,他盯着手機的畫面,卻在畫面裡看見紀榆睜開了一隻眼睛,勾着一點點笑,“拍好了嗎?”
“沒呢。”萬嘉旅放下了手機,去摸他的額頭,“沒睡多久,再睡一會。”
“那你呢。”
萬嘉旅抱着膝蓋說,“我看你睡。”
在萬嘉旅啟程去西北的那晚上他記得院外還有薄薄的白霜,一眨眼初春的暖陽鋪滿了梨花路,他那會兒想要的人現在正在他面前,萬嘉旅現在真是有點弄不懂自己,他此刻為什麼會說出「我看你睡」這麼傻逼的話。
暧昧對萬嘉旅來說實在簡單,他有熟練的技巧,他會經營感情,他對紀榆都有一張詳細的說明書,他隻需要按照這些東西去按圖索骥,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但是現在的他抱着自己的膝蓋,迷茫自己微薄的力量該如何才能讓他走更平更遠的路。
“嘉嘉。”紀榆帶着鼻音地叫了一聲。
“嗯?”萬嘉旅應他。
悶重的遮光簾被風吹起一點角,一閃而過的陽光碎金流過紀榆的眼睛。
“你腳有點冷,”紀榆伸手萬嘉旅順從去接,摸到他發燙的手心跟汗,這感覺跟初戀時候的心動是一個表現手法,他一拉,“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