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寂緊緊貼着,眼淚和熱水混在一起,但他其實根本想不明白,他和陸在蘅為什麼就這樣了。
陸在蘅對他,和對别人,明明是不一樣的。
他和陸在蘅的關系,早就不同于其他人的親密。
隋寂隻不過是吧他和陸在蘅的關系拉近了一點而已,他幾乎有些絕望地開口:
“陸在蘅,要不然你把我當充.氣娃娃好了。”
他的眼裡是惡劣又執着的星點,帶着引人墜入懸崖的瘾,陸在蘅用大掌捂住他的眼睛。
還不夠,陸在蘅扯過搭在淋浴間隔闆上的毛巾。
隋寂徹底陷入黑暗,他被兩條肌肉發達的手臂用力托起來,被兇殘地撕咬、鞭笞……
“陸在蘅,好爽……”
隋寂說完就後悔了,他是被懲治的人,怎麼可以爽,于是又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像空中無法落腳的鳥。
他的支點隻有一個,是一次次貫.穿他的……
他甘之若饴,一會兒求,一會兒挑釁,最後被欺負地潰不成軍,癱坐在地上。
還不知死活,跪直了身,仰着細長的脖頸去蹭。
由此惹怒了陸在蘅。
隋寂感受到陸在蘅久違的怒氣,被拎起一條大腿更加用力地教訓。
“……陸在蘅,你原諒我了嗎?”
陸在蘅自然沒有原諒他,隋寂靠着牆闆休息了好久,抖着手穿好衣服,一個人寂寂地走出遊泳館。
夏日黃昏依舊瑰麗和灼熱,隋寂卻覺得冷。
就好像秋天要到了。
是啊,很快就放暑假,接着又開學,真的就是秋天。
秋的盡頭是大雪紛飛,是他和陸在蘅認識的時候,或許故事可以重啟,邁向新的開端。
他在路上撿了一把合歡花,把它們整理成扇子的形狀,一次次開合,靠着讓人心情好起來。
隋寂看見沈卧弦遠遠地過來,欲言又止,他主動問:
“怎麼了?”
沈卧弦不是大老遠來找他的,不過看見隋寂就想起一件事,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
陸在蘅被選上交換生了,他要請班裡男生,其實也就是427吃飯,不過陸在蘅當時說的是“班裡男生”,沈卧弦想應該包括隋寂吧。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發生了什麼,這兩個月的很多事都是沈卧弦幫陸在蘅轉達給隋寂的。
吃飯這事……沈卧弦直覺不該叫隋寂,但是他有點小私心,自己不太适應這種聚餐的場合,每次都要被吳封調侃着内向,他又說不過吳封,總是窩火。
如果隋寂在的話,吳封就會跟隋寂杠起來……
“班長那事兒定下來了,周六請吃飯,你去吧?”
那事兒。
隋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瞳孔劇烈收縮一瞬,很快恢複了平靜,像是不在意地問:
“是麼。”
他看了眼不知想什麼的沈卧弦,又問了句:
“她去嗎?”
沈卧弦楞楞的,說她是誰?
隋寂像是很不願意提起那個名字的快速吐出陸在蘅绯聞女友的名字,沈卧弦“哦”了聲:
“不啊,班長這次請的都是男生。”
這次?
隋寂沒法在意太多,又把重心落在“男生”兩個字,他頭一次為自己是個“男生”而感到幸運。
他和陸在蘅都是男的,那就沒有武玏白的事兒。
隋寂又信心大作起來,他和陸在蘅天時地利人和,隻不過中間莫名出了一點小差錯,也許月考有意考驗他,那他接了就是,遲早會讓陸在蘅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隋寂勾了勾嘴角,歪歪頭:
“去啊,班長專門請我,怎麼能不去?”
“……”
班長壓根沒有提你。沈卧弦默默腹诽,也跟着開心起來,有讨人嫌在場,他可以輕松神遊了。
隋寂強迫自己接受陸在蘅要出去一年半的事實,他想清楚了,隻要自己手裡握着籌碼,陸在蘅就不會消失。
他算了算自己的籌碼,似乎隻有他的□□,隋寂有些悲哀,又詭異地覺得這樣也很不錯。
那他就當個可以永久免費使用的充.氣娃娃好了。
不過陸在蘅要是敢喜新厭舊……隋寂想,他一定會啟動自爆程序,讓陸在蘅跟他一起走向生命的盡頭。
不過眼下,陸在蘅明顯還很需要他。
這天晚上,陸在蘅覺得自己需要把隋寂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他正在陽台晾衣服,手機不知疲倦地響着,沈卧弦問要不要幫他拿過去,陸在蘅招了下手。
“誰?”
“充……班長,這……你自己看吧。”
陸在蘅看了一眼總是莫名拘束起來的沈卧弦,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
四個字的來電備注差點戳瞎他的眼。
“充.氣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