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壽康宮,三皇子看着好似了無牽挂的四公主,像往日那般摸了摸她的頭,“妹妹,去吧,這次你是真的錯了,但知錯能改,便是好孩子,三年後,皇兄親自去接你。”
“皇兄,我以前覺得你同我們從不是一條心的,原來是我錯了。”
“傻妹妹,皇兄永遠是你的哥哥,怎麼會與你不同心呢。”
“母後與祖母太偏激了,皇兄不想淪為她們權力鬥争下的棋子。”
四公主嘲弄一笑,“她們說皇兄愚笨古闆,可我如今看,皇兄是難得的赤子心性。”
“一直都是我錯了。”
“三哥,臨走前,我想親自去沈府道歉,還有……同太子妃道歉。”
三皇子欣慰的拍了拍四公主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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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玖沒想到四公主能親自來道歉,看到前幾日還驕縱無比的人今日好似滿身的衰敗,聽說她明日便要離京了,衛玖歎了口氣,道:“一路保重。”
四公主笑了笑,不知為什麼她在衛玖剛進宮時就非要找茬,或許是聽多了母後在耳邊念叨太子占了三哥的位子,平樂長公主都是出嫁女了皇上還那麼偏着她這種話吧。
還有衛玖,像一陣輕快的風一般,這是皇宮裡從沒有過的人,她嫉妒,嫉妒平樂長公主真心愛護女兒,嫉妒她活的那麼肆意。
四公主臨走時,嘴唇輕動,聲音極小卻落在了衛玖耳邊,“對不起。”
四公主離京的消息傳遍了上京城。
衆人沒想到順昌帝對沈家如此維護。
見順昌帝的态度明确,有些人家便有了小心思。
平甯長公主府。
王暮晴摟着平甯長公主的胳膊撒嬌,嘴裡說出的話卻是明眼的算計,“母親雖然是長公主,可皇上偏心其餘兩個長公主,上京城中的人也都見風使舵。”
“我同兄長明明是母親養大,她們卻看不上我們兄妹二人,隻因我二人雖是記在母親名下,卻不是正式收養上了皇家身份,若是母親收養我二人,誰還敢随意嘲弄。”
“而且母親,我見那沈家公子面容英俊,沈家又深得帝心,等您養了我,求了聖上封我為郡主,再下嫁給沈家,到時候,上京城裡誰還敢笑話我們平甯長公主府。”
王暮晴與王緯坤都是驸馬妾室梅香所出,平甯長公主性子柔弱,竟然連驸馬公然納妾都不敢管,雖說隻是個通房的名義,卻俨然成了平甯長公主府的女主人一般。
“是啊,公主何不想想,暮晴也是您看着長大的,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公主可忍心憑着外人這麼說她。”梅香穿着一身金絲軟線的褂子,頭上戴着枝纏金五尾鳳钗便進來了,頭上的首飾一看就不該是她一個通房該有的東西,可平甯卻像是沒看到一般。
她施施然的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平甯長公主,目光落在她頭上的粉金鳳凰上,眼神暗了暗,“公主今日這粉金钗倒是好看。”
平甯長公主瑟縮了一下,“你若是喜歡,便送你。”
說着竟然取下了頭上的珠钗,雙手遞給了一個通房。
梅香等了等,才面含得意的拿起了平甯手裡的珠钗,道:“公主覺得我說的如何。”
王緯坤與王暮晴看着剛才的一幕,仿佛理所當然一般。
平甯身後伺候的人也沒什麼反應,主子自己立不起來,也不能怪她們攀了它枝。
王驸馬從外面進來,像是沒看到平甯一般,自然而然的摟過梅香,吩咐平甯道:“這事我已知曉,你抓緊按照香兒的話去辦吧。”
平甯閉了閉眼,“我知曉了。”
“香兒身子弱,我帶她先走了。”王驸馬摟着梅香從正堂離開,王緯坤也跟着走了,王暮晴臨走前還不忘道:“母親可要快點啊。”
等人都走了後,平甯才睜開眼,眼裡一片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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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平樂長公主正在家裡清點賬本,便聽下人傳平蘭長公主來了。
不等來人說完,就見平蘭已經怒氣沖沖的進來了,平樂長公主揮手叫人退下,吩咐寶珠上茶,疑惑道:“怎麼了這事,怎麼發了這麼大火。”
平蘭長公主重重的将手裡的茶杯放到桌子上,“長姐你可知,平甯欲收那兩個孽障為養子,還想将她們記上皇家宗族,恬不知恥要請封郡主和世子。”
“混賬!”平樂長公主難以置信的看向平蘭長公主,“平甯糊塗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