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點了點頭,用靈力給自己打了個光,雖然被包着,但不影響他聽到這話很受用。
如此一來倒是将鄒旎照的周身偉光。
“劉大人,我們早上見過。”
劉雅匆匆一瞥,為鄒旎的周身正義之光駭然,但兒子要緊隻随便嗯嗯了兩聲,奔向小兒子,劉延昌也不掉鍊子,愣愣地叫了聲爹,這小娃過來前還被鄒旎洗了把臉,這麼一看油光水滑的,不過他的油光水滑有小櫻桃一多半的功勞。
平常小櫻桃養活自己,在路上找吃的隻需要找一天三頓的,自打有了樹杈上那位,一天跑十二趟都不夠,還直喊餓。
“你跑哪兒去了?叫爹一頓好找。”劉雅還未哭出聲,身後一位花容失色,朱钗都掉了的一位年輕婦人跑了出來,“兒啊!!!”
鄒旎眉毛舒展,笑意漸深。
“來,為娘看看,傷者哪兒沒有?”年輕婦人将孩子左右檢查了一番,确保孩子沒有缺胳膊少腿。
鄒旎等在旁邊,等檢查完,才慢悠悠端着一副仙風道骨開口,“我們早上想租您家的宅子但被劉大人婉拒後便出了村,而貴公子便是在西頭快到鎮子的那條路上發現的,彼時他身旁是這位小姑娘在照顧他。”
有理有據,邏輯自洽,并沒有将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刻意攀附。
徒留一旁的小櫻桃撇撇嘴,大人真是大言不慚,腹诽罷,便繼續瞪着劉雅。
李氏點點頭,滿目欣賞,轉過頭對劉雅咬着牙道,“租什麼房子?怎麼回事?”
“她們一早過來要租我們東頭院,我心煩意亂,便想也沒想拒絕了,誰知道......”劉雅明顯是個妻管嚴。
李夫人拉起小櫻桃的手,對着鄒旎道:“兩位都是我們家小子的救命恩人,在此謝過。”言畢轉頭對劉雅吩咐,“那處院子本就是昌兒的,現也不用,我做主租給這位......”
鄒旎點頭,一絲不苟道:“我叫鄒旎。”
“這位鄒大俠,分文不取!”李夫人會做事,說後半句的時候是對着圍觀人說的,谯楠先是帶頭喊了一句,“好人有好報呐。”
雖然人群中不滿劉家人衆,但對于此事有帶頭的人,他們也不吝于一句誇獎,于是幾句場面話竟然無形中滿足了劉雅對于“大善人”的追求,現在的他不僅風雅還是個慈善家了,真是榮耀至極。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隻還有幾位托兒靜待事情發展後續。
“不過,妾身還有一事相求,孩子年歲見長,我想讓他跟着鄒大俠學些拳腳功夫,不知意下如何?”李夫人再次開口,不過她此舉倒是一舉兩得,孩子尋回還附贈一個私家保镖。
鄒旎眯了眯眼,遲疑道,“這......”
“哦當然,月俸是有的。”李夫人豎了三個指頭,“三錢,不知鄒大俠意下如何?”
三錢?應該是三錢白銀。不過鄒旎沒有概念,但是與前面劉大人租房時提出的百兩白銀有點少啊。
“房子我們不收租金,隻需要大俠每月定期來為小兒教些拳腳功夫還允諾三錢,大俠也不願意嗎?”李夫人眯了眯眼,生意人從來不是好糊弄的,她們其實已然虧了——不賺就是虧,但是為了将“慈悲”打出去,還是将這虧吃了,若這些修士還是不滿足于此,她隻能說獅子大開口,妄想挾恩圖報,那一開始自己就算看走眼了,她神色閃爍,正欲開口。
鄒旎眼睛一亮,“行呐!這有何難。”剛才李夫人的神情特像她一個人買東西砍價時對面商家的臉色,不敢再看第二遍,不就是體育課麼,熱身倆小時,跑步倆小時,夠這小孩大汗淋漓了。
李夫人展露笑顔,“是啊,行了,喏,這是鑰匙,東頭院裡面若是缺什麼那可得你們自己置辦了。”
鄒旎笑眯眯接過鑰匙,“那上課時間?”
“就下月吧,孩子奔波了一個月了,先讓他緩緩。”李夫人還是愛孩子的,劉延昌抱了抱他娘,給當了半個月自己“小娘”的小櫻桃揮了揮手,磕磕巴巴地邀請道:“來玩......找我。”
小櫻桃很郁悶,她又沒伴兒了。
鄒旎晃蕩着鑰匙,将手伸到小櫻桃前面,“你介意給我講一下你為什麼不喜歡劉家嗎?”
小櫻桃擡起頭,看向伸向她的那雙手,其實這個大人好像也不是那麼像大人——沒那麼讨厭,“好啊,那我先要給你從我爹講起,他以前也是個修士哦!”
鄒旎拖家帶口地往東頭院走,聞言應了一聲,“哦?是嗎?他是哪個山頭的?”
何蓮一家終于團聚了,她做好晚飯給隔壁端了一碗,她家餘糧也不多,隻是看鄒旎她們将孩子帶了回去,便送了一碗煮好的蘿蔔湯。
這下可把宋岑等人饞壞了,在萬衆矚目下,小櫻桃喝了一口湯,她其實不是很餓,要是其他人比她更餓的話,她其實可以不吃的,而且,這隻是一碗蘿蔔湯而已。
“你們很愛吃蘿蔔嗎?”小櫻桃發出靈魂提問。
谯楠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不,這可不是蘿蔔,而是玄天紫府......”
“真丢人!”鄒旎給一人夾了一塊堵上了他們的嘴,轉頭對小櫻桃道,“他們沒吃過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