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說不上好,江朝月躺在床上,喉嚨幹得宛如鹽堿地,手腳無力,頭腦發燙。
典型的發燒症狀。
江朝月翻身,勉力伸手去夠桌上的茶杯。心裡忍不住腹诽,“就淋點雨,還真發燒了啊。”但緊接着,又有些慶幸,
“還好明天的比賽對上的人不是很強,不然真要陰溝裡翻船了。”
江朝月默默将身體挪到床的邊緣,伸長手,手指撲棱幾下,終于夠到了茶杯,拿回來一口幹了。
不太能嘗出味道,但總感覺有點奇怪。但江朝月腦子一團漿糊,又勉強将杯子放回去後躺回了床上。
遠處傳來鐘聲,在群山中回蕩,一聲疊一聲。
被子柔軟,床鋪溫熱,江朝月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這次沒再做夢。
等江朝月再醒來,有力氣拾掇自己時已是月上柳梢頭。
江朝月撩開被汗黏在臉上的碎發,囫囵換回了自己被烤幹的衣服,披散着頭發,表面鎮靜内心裡瘋狂回想發生了什麼的喝了一口涼掉的茶水。
味覺回來了一點。這茶,不如直接叫藥更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倒進茶壺裡,但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原因的吧。
江朝月打開茶壺,看到裡面碎碎的茶渣,裡面綴着幾朵被藥染得有些呈現褐色,但實際上可以很明顯看出是黃色的小花。
“這是什麼藥?”江朝月問系統,“沒瞧過,每逢換季,娘總會發病,若是能有這藥,說不定病好的速度會快上許多。”
系統沒答。
江朝月歎了口氣,打算第二天再去詢問蕭翊。
一旁,對着門口的窗戶半開,前面被端進來了一個烤手用的小暖爐。不過上面放着一鍋青菜粥,咕噜咕噜冒着泡唱着響。
江朝月上前聞了聞,一股清香。撲滅了火,關了窗戶。緩了一會才拿下來。
被風一吹還是難受。
江朝月慢慢的吃着粥,感受着被炖得軟糯的大米、清甜的小菜、溫熱的粥水。一口下去,江朝月這才感覺自己像是被從黑暗又寒冷的深淵裡拉了出來。
吃完粥,江朝月瞧四下無事,繞着屋子走了好幾圈,權當消食了。才又躺回了床上。意識如泛海中一葉扁舟,平平靜靜,一晃一晃飄向遠方。
第二天一早,江朝月留下吃了早膳就匆匆告别了。
今天是第一輪最後一天了。
江朝月呵了口氣,鬥篷垂落的帷幕下揉揉臉,好讓自己更加清醒。
江朝月回想了下這次會遇到的對手,直感有些無聊。
赢是一定的,但是,要怎麼赢得好看呢?
江朝月想,上次鬥篷被掀雖然是江朝月故意設計的,但是他并沒有打算這麼早露出臉。
他原本的計劃是帶鬥篷打到第二輪再揭的。隻有先引起足夠的關注,甚至放任惡評的肆意傳播,等所有人都固定了一
個負面的影響,那麼後期轉變的時候才能更顯驚豔。
畢竟系統隻說要出名,沒說一定要靠實力打出名聲。
隻要腦子轉得快,那麼沒有困難的任務,隻有智慧的江朝月。
思及此,江朝月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心裡感慨自己簡直是天才。但還沒得意完,就被裁判叫住,“就你,江朝月是不是,到你了還不快上場?”
江朝月“嗯”了一聲,單手撐在桌上,一個翻身上了擂台。穩穩當當地站好後,右手探出,沉聲道,“請賜教”。
對面完全沒想到江朝月今日如此招搖,前幾次不都還是老老實實上場行禮,這次怎麼端得一副君子模樣?
許是對面的疑惑和謹慎做派,讓火熱的氣氛有些凝滞,江朝月第一次主動抽出劍。
劍身出鞘帶起一聲清脆的劍鳴。而江朝月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讓對手以及前排的人聽清。
“真裝。”系統在江朝月腦中點評。
江朝月沒回,将劍高高一抛,劍鋒割裂空氣發出尖嘯聲。
凝光在陽光下劃出銀亮弧線,圍觀人群發出低呼——隻見那柄劍打着旋兒直沖雲霄。
對手的面甲微微顫動,顯然被這出人意料的舉動擾亂節奏。
江朝月足尖點地暴起,衣袍獵獵作響,在半空中靠着恐怖的核心力,直接出腿橫掃,似是要一擊将對手踹出擂台。
但談何容易,對手注意江朝月動作良久,看似一個後仰輕松化解了危機,但實際上江朝月腿風掃過,還是險些要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