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沒有騙江朝月,還真叫上了蕭逸,說要一起去搓一頓。
但是,蕭逸對此卻不是全須全尾的感到開心,好似還有些不情不願。
江朝月感到疑惑,但是看着一邊歡天喜地的杜舟,覺得為了三人之間的友誼紐帶還是算了。
不過,很快江朝月就明白了為什麼,因為:好遠啊!
江朝月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被撞到了膝蓋又去了書店所以不太利索。直到看到了旁邊演都不演直接一臉憔悴。
江朝月偷偷落後半步跟在蕭逸身邊,小聲和,蕭逸咬耳朵,“這要走多久啊?”
蕭逸也湊過來,小聲嘀咕,“可久了,不過是真的很好吃,你到時候一吃就明白了。”
“那你為什麼這樣?你不是最愛吃嗎?”江朝月又湊近了幾分。
“貴啊!”蕭逸沒壓住聲音,打了幾分,發現後立刻捂住嘴,緊緊盯着前面隔了幾步的杜舟,見其沒有在意,又縮回來和江朝月接着吐槽,“上次和杜舟去吃,差點就因為錢不夠要把我賣了。”
江朝月想起杜舟不久之前同自己說的話,半真半假地安慰道,“沒事,三個人攤比兩個人攤會便宜不少。”
蕭逸稍微活了一點,但就一點,“我知道多人了才來,不過我最近不必以前……”
江朝月了然,這是在說自己還是缺錢。
于是,江朝月拍拍蕭逸肩膀,權當一個不走心的安慰。
兩人頭挨着頭,江朝月聽蕭逸同他講那吃食的美味。江朝月一邊聽,一邊疑惑:真有這麼好吃嗎?
但當江朝月站在那飯店門口時,就反應了過來:蕭逸大抵沒有騙他,單是門口,就很強。
并非是什麼朱紅大院,隻是一個破舊又常見的矮門,上面挂着兩個扣環,扣環下面還有一個小扣環,挂在江朝月膝蓋左右到高度。門上挂着一個朱紅燈籠,上面歪歪斜斜地寫着“有客”兩個大字。門兩邊的牆向後延伸繞成一個圓圈。
推門進去,還有一個門。不過這門是一個小籬笆,籬笆裡圈着菜田,種着在夕陽下的黯淡陽光下都顯得格外水靈。不過規模不大,估計幾頓就能吃完。
江朝月看着小白菜咽了一口唾沫。
菜田的一旁蓋了一座茅草屋。茅草屋的後面隐隐綽綽地露出點波光粼粼來。
杜舟招呼人進屋,順道還和裡面的的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
蕭逸和江朝月跟在身後一起點頭,像兩個安靜的撥浪鼓。
“緊張啥?”那中年男子嗓音粗狂,但語氣豪爽。
蕭翊和江朝月又開始瘋狂搖頭。
“你瞧你這鬧得!”那男子朝杜舟揚揚頭,“你們今晚吃什麼?老樣子?”
杜舟指指江朝月,“有病号,你瞧着來就行。”
“有病号啊?”那男子上上下下地看了江朝月一眼,“病号有什麼忌口啊?”
蕭翊搶答,“不能吃辛辣的。”語畢,得到了江朝月感激的一眼。
那漢子抹了一把汗,招呼倆人坐下,又端來茶水,走向了庖廚。
江朝月喝了一口,直皺眉頭,将自己一直拎着的茶葉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要不換這個對付一口?”
杜舟蕭翊面對面眼對眼,又一起齊齊轉向江朝月,“有這麼難喝嗎?”
江朝月鄭重地點頭:這何至是難喝,簡直像是在像喉嚨裡下砒霜!
但江朝月沒這麼說,隻是給倆人分析,這茶水秋天葉子似的黃,合起來前調紮嘴,中調濃得沖鼻,後調又滿滿的苦澀味,這是非常明顯的由于存儲過久導緻的怪味。
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給江朝月解釋道,“這就是這樣,啊不是,是老闆就好這口。”
江朝月慌慌從腦中冒出一個碩大的疑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癖好?
江朝月看着面前的茶杯。那陳舊的茶葉味已經被廚房傳來的食物香所遮蓋。而這時望去,沒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倒是像摻了雜質的琥珀。
好吧,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江朝月這麼安慰自己。
還在天人交戰呢,那邊老闆就端着一盆湯上來了。
老闆放到桌子的正中間,将手在腰間擦了擦,朝三人介紹道,“這個啊,是上湯豆苗,本來想給你們用豬油渣炒個時蔬的,但考慮到一些現實的限制,還是算了,你們先舀來喝,我等會把飯端上來。”
杜舟站起身,用湯勺給倆人都舀了滿滿一大碗。
江朝月站起身雙手捧過,道了謝,這才坐下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