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除了過冬的作物和紅薯、土豆,都已經收完了,忙忙碌碌的就到了中秋節,因為兩人一直都是一起過,所以也就拒絕了二爺家的邀請。
兩人在莊園裡用升級的加工坊拿各式的果幹果仁還有面粉、糖一起做了許多口味的月餅,拿了幾種比較普通常見的包了給熟人送去,也得到了各家回的月餅。
口味各不相同,餡料也五花八門,這些都是在物資匮乏時期各家主婦智慧的結晶啊!
兩人吃的十分珍惜,晚上再做些好吃的,也就算過了節。
整個秋天都在忙碌中度過,直到後山綠油油的樹都變得蒼黃,田地裡都光秃秃的一片,兩人才發覺秋天已經過完了,真是漫長而又充實的一段日子。
瑟瑟秋風飄起落葉,兩人已經穿上了羊毛線織的毛衣,這天淩正去村口送水果時,告訴老瘸子往後沒有新鮮水果了,老瘸子有些失望,結了錢就要走,淩正一把抓過他“急什麼,沒有新鮮的水果,山裡還有栗子、松子和核桃。”
兩人見面也有十多次了,淩正仍不知道老瘸子叫什麼,正如他也從來不說他自己叫什麼名字。
兩人互相熟悉而又陌生。
老瘸子是代号,可以是他,也可以是淩正,更可以是别人,但兩人心照不宣的互不幹涉。
雖然隻有山貨,他也沒有拒絕,隻說這些常見的很,若是有松子了給他們送去就行了,等明年水果熟了再來收。
淩正也不強求,山上的松子剝給媳婦兒吃還不夠呢,況且水果也賣了小一千,平時花的也不過幾十塊錢,存款夠用就行,不過是看他失望随口一說而已。
一身輕松的回去,這些日子村裡的活已經幹完了,隻需要時不時的去上工除草、澆水,等開始下雪就要開始貓冬了。
收完秋後的分糧就不是家家都參與了,而是把交公剩下的拿出來,有需要的便去用工分換,淩正他們不缺什麼,但又想湊個熱鬧,便換了一些棉花,給單人褥子擴了擴加了厚,做成了雙人的炕被。
下雪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兩人上山找核桃樹、摘松子、打栗子,把床底下、櫃子旁邊堆得滿滿的,因為要給栗子、核桃剝去外皮和殼、還要把松子取出來,就沒往莊園裡放。
找山貨的同時,遇見枯樹就砍下來,小一個月的時間,家裡竈房旁邊堆了整整一面牆的枯樹木材,還有劈好的柴堆滿了竈房。
抽空兩人又搭了竹子做的柴房,免得下雨把柴打濕了。
第一次冬天燒炕,也不知道要多少柴才夠用,兩人隻能往多了準備,柴房放不下了就放到雞圈裡,把院裡養的兩隻母雞擠得沒地方住。
剛十一月份第一場雪就已經下了,聲勢浩大,不到半天就白茫茫的一片,整個村子随着雪落的聲音寂靜下來。
落雪之前的一周,天已經幹冷幹冷的,淩正和紀平陽兩人已經搬到炕上睡覺。
晚上睡覺在炕上,織毛衣、做衣服在炕上,吃飯也在炕上,除了上廁所,兩人一整天都在炕上窩着。
可能是營養好,鍛煉也多,兩人的樣貌、身形也漸漸往前世靠攏,淩正也恢複了他的六塊腹肌和公狗腰,紀平陽還是懶懶散散的,貼秋膘養出了小肚腩,天天喊着減肥,天天坐在淩正背上幫他做俯卧撐,美名其曰一起運動。
日子平平淡淡、幸幸福福,兩人親密無間的負距離接觸也水到渠成,突破了前世都不曾有過的屏障,兩人的感情極速升溫,恨不得上廁所都貼着一起去。
真是瞬間就理解了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若不是紀平陽怕兩人不知節制、精盡人亡,淩正恨不能時刻埋在溫柔鄉裡。兩人時不時就要開門散一散屋裡的荼靡之氣,還要多縫制幾條床單、被罩,日日換洗。
還好燒着炕,衣服什麼不用穿省的洗,就是床上的東西換的勤一些,洗完晾在屋裡也幹得快。
紀平陽嫌屋裡潮濕,淩正振振有詞的說着燒炕會讓屋裡空氣幹燥,床單洗了在外面凍硬再拿進來烘幹相當于加濕器了。
紀平陽被他不要臉的說辭整無語住了,索性都是淩正洗,管他怎麼說,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淩正為了給媳婦兒助眠,抱着就開始動手動腳動嘴地沒羞沒臊起來。
也是犧牲大了。
情到濃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這天早上兩人不得不穿上老棉襖起來去村部前面,因為今天是臘月二十,是村幹部定下殺年豬、分肉的日子。
養了一年的大肥豬在今天就要結束了他的短暫的一生。
淩正被分去給公社送任務豬,紀平陽則是留在村裡幫忙殺年豬。
他們村今年能留下三頭個頭較小的豬,一頭也有二百多斤,每家大概能分五六斤的豬肉,當然今天也是要清算一年工分的,若是一年掙得不夠口糧,便要拿錢抵,豬肉自然也是沒得分。
這邊熱熱鬧鬧的幫屠夫按着殺豬,村長和會計在那邊把算好的賬給一家之主說清楚,然後扣掉他們的口糧、豬肉,或許還有換的棉花、布票之類的工分,剩下的算成錢每家分了。
若是像三癞子他家那樣,靠着寡婦娘和媳婦掙工分,不夠一家子口糧的,便不能分豬肉還要補錢抵,一家子又哭又鬧的也沒得辦法,鐵面無私的村幹部不為所動,隻是開口叫他們吃了殺豬菜再回去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