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分了錢的高高興興回去割肉,沒分錢的愁眉苦臉的等着吃殺豬菜。
紀平陽也拿到了兩人的工分條子,不多不少劃去口糧還能剩下幾十公分換成兩三斤豬肉。
雖然一分錢沒得,也是喜滋滋的問殺豬的大叔要了些内髒、腸子,因為他隻要一斤五花肉,大叔就把沒人要的肝子和腸子全給他了。至于豬肺,據老人說可以熬湯治哮喘,倒有人早早定下了。還有豬腰子,那可是搶着要的好玩意,大叔看他瘦瘦弱弱的,也給他分了一個。
把紀平陽鬧了個大紅臉,心裡恨恨的想“晚上自己全都吃完,一點也不給淩正留。”
不過到了晚上,更需要滋補的紀平陽自然得到了更多的疼愛,這都是後話了。
送年豬的隊伍回來,得到了獎勵的一小塊豬肉,淩正給換成了大骨頭,屠夫把骨頭剔的幹幹淨淨也不好意思要他的肉,把整整一背簍的骨頭全給他,又搭了個豬腰子。淩正倒沒有不好意思,男人嘛,不都是那回事兒。
豬肉分完,剩下的邊角料便做成殺豬菜,沒人要的内髒、豬骨頭還有灌的血腸,切吧切吧扔鍋裡炖了,加些幹豆角、土豆、茄子,幾百人端着各自的碗吃了整整兩大鍋。
這鍋可不是他們家用的那種,而是大鍋飯時期留下來的給幾百人做菜的鍋,配套的鍋鏟都比挖地的鐵鏟大。
淩正和紀平陽第一次吃殺豬菜,雖然味道一般,但是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吃飯比什麼都香,盛菜的大嬸是他們認識的,還特意給他倆打了滿滿一碗多多的肉和血腸,惹得旁邊大叔不滿的嘟囔,大嬸鏟子一敲,就要發飙,兩人趕緊端着碗走遠一點,學村民們一起蹲着吃飯。
知青所的幾個知青淩正都見過,雖然不熟,但是也沒有眼前人那麼陌生。
來人一副盛氣淩人的挑剔樣子,穿着厚實的毛呢大衣和長皮靴,看着跟殺豬場上的衆人格格不入。
紀平陽小聲說“是跟村裡劉向前家搭夥的那個知青。”
淩正點點頭,問“劉向前家裡條件好?”
紀平陽還沒說話,旁邊的嬸子湊過來說“哪兒好了?這樣的公子哥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村裡人都不願意跟他搭夥,劉向前他老娘貪人家的一月兩塊錢跟口糧,求着人家住他家的。”
“聽說胡知青每個月還進城割肉、買肉包子吃”大娘們聽見這邊說悄悄話,都湊過來貢獻自己的消息。
“不止呢,老劉家的托人知青帶油鹽醬醋的,從來不給錢的。”
“啊?怎麼這麼不要臉?”
“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大媽們一聽這樣占便宜的事兒,紛紛炸開了鍋。
“不過那個胡知青也不是什麼好人,把老劉家的丫頭小子呼來喝去的,聽說還跟劉家大丫那個了!”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大家紛紛說着自己發現的疑點,證實了這個消息。
“說起來最近都沒聽見老劉家的打罵大孫女了”
“何止呢!劉草兒一個冬天都沒出來撿柴火了。”
“說的也是,最近看見她還戴着毛線織的圍巾了,紅豔豔的可好看了。”
“你個老貨,你這麼羨慕你也找個姘頭給你買。”
“滾你娘的,老娘想要自己就買了。”被打趣的婦人挺着胸脯十分驕傲,聽起來今年一定分了不少錢。
旁邊人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
“說的也是,芬兒你當家做主,得了錢糧都自己握在手裡,哪像我們?唉!”
一群三四十歲的女人吃着碗裡的肉都不是很開心,當媳婦熬成婆,哪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淩正和紀平陽聽着衆人歪了樓 ,三口兩口扒完飯跟衆人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到了家先把豬肉挂起來,内髒用草木灰和面粉分别rua幾遍,豬肝留着煮粥吃,豬腰子晚上爆炒了,小腸鹵了放起來慢慢吃。
安排妥當,半下午就開始煮,這時候家家戶戶都是香噴噴的熏雞、熏肉的味道,兩人趁機在莊園裡殺了十幾隻鴨子、十幾隻雞,還有一隻羊。
加工坊已經能加工雞鴨,把雞放進去,出來的就是臘雞、熏雞、風幹雞等半成品,這些收在倉庫裡慢慢吃,自己殺的則要拿出來鹵制、炖煮,然後熏幹,這樣更入味,平時也能當肉幹、涼菜直接吃。
至于羊肉,當然是放在莊園裡吃新鮮的,他們在莊園的空地上用竹竿蓋了個棚子,裡邊打了架子放了一排排的新鮮的肉和鹵雞、鹵鴨,還有蘑菇之類的,保鮮功能十分好,随吃随拿。
趁着家家都在熏肉,他們也準備了許多,一邊做一邊吃,晚飯的時候已經很飽了。
紀平陽隻得摸着鼓鼓的肚子看着淩正一口一口的把爆炒腰花全吃進了肚子,這天晚上他睡着的時候眼角都是淚痕,惹得淩正看着忍不住又把人折騰醒,兩人都累極了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