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南緊捏住鸢羅在自己胸口打轉的手指,語氣森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程煜南伸手捏住鸢羅的下巴,“做好該做的事。”
鸢羅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溫柔缱绻,“奴家對于世子而言,有用,至此,奴家也就無憾了。”語罷,她輕輕擺脫程煜南鉗制的手,頭微微向下,張嘴輕咬住程煜南的手指。
“若是嫌活得太久,本世子可以送你一程!”
程煜南面色一沉,伸手掐住鸢羅的脖子。
看着鸢羅漲紅的臉,程煜南嗤笑,“看來你沒有将本世子的話聽進去,千門閣可不差你一個。”
“千門閣是可以培養出無數殺手,但奴家,可隻有一個!”鸢羅嘴角的笑逐漸變大,眼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程煜南眼神一滞,這眼神他再熟悉不過,就像那一晚一樣,充滿不屑,漠視,就像看一條死魚一樣!
她認定了自己不會殺她,但事實的确如此。他看了鸢羅在千門閣裡的所有記錄,用毒,醫術,追蹤,刺殺,武力等等,都是數一數二,堪稱頂尖。
時間不等人,二皇子已經等不及了,若是想在短時間内将太子送上皇位,的确需要一個趁手的武器。
毫無疑問,鸢羅的确就是那件武器。
如此人才,若是一氣之下殺了,再培養出一個,不知道要多久。
程煜南松開手,終于讓鸢羅呼吸到了空氣。
他嘴唇微抿,雙眸愈發冰冷,“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看看低賤卑微如蝼蟻的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能坐上千門閣第一人的寶座!
鸢羅擡頭,頂着濕潤通紅的雙眼,微微喘氣,“奴家能做的,比世子想到的多得多,隻等世子……慢慢挖掘。”
良久,程煜南見她恢複得差不多,道:“你可以走了。”
鸢羅肩膀下沉,将頭靠在程煜南的膝蓋上,淺淺歎了口氣,“奴家房間裡空蕩蕩的,沒錢置辦那些小玩意兒。”
程煜南:“……”
“自己去賬房領。”
“奴家不知道該去哪兒買。”
“你嘴長來幹什麼的,問。”
“奴家害怕,萬一别人對奴家圖謀不軌怎麼辦,萬一奴家一個不小心藏不住,動手怎麼辦。”
“那就說明你沒練到位,我會直接把你送回千門閣。”
鸢羅:“……”
最終,鸢羅還是沒能說服程煜南,隻好悻悻地回到充滿“生活氣息”的屋子。
屋子裡沒有鏡子,鸢羅隻好對着湖面擦拭藥膏,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姑……姑娘。”
身後傳來聲音,鸢羅轉頭,是領着自己進門的那個小厮。
“原來是小哥啊,喚奴家有何要事。”鸢羅起身,潔白的脖頸上多出青紫可怖的痕迹。
小厮微微一愣,随後快速移開雙眼,“世世子讓小的問問,姑娘要置辦的東西有哪些。”
鸢羅含笑,柔聲道:“哎呀,東西怕是有點多,奴家待會兒寫在紙上,給小哥送去。”
這時,她餘光一撇,不遠處有道身影,待仔細一看,發現是程煜南。
她步伐輕盈如風,一步步朝着程煜南靠近。
藍色的裙擺随風飄動,一颦一笑,勾人心魂。
不過一會兒時間,她就将一身勁衣換成了柔美的衣裙。
以往送來的殺手沒一個像她這般,簡直不是一個殺手該有的樣子。
程煜南在心中悶悶暗道。
清冽的香氣襲來,他看着鸢羅貼近自己,右手又開始不安分地作亂。
程煜南:“……”
鸢羅的雙手貼上程煜南的腰身,身體逐漸靠近,微微偏頭,露出脖頸上青紫的痕迹。
“世子不該表示表示嗎。”說着,鸢羅将藥膏塞進程煜南的手中,“奴家看不見,世子心善,肯定不想奴家頂着這副樣子出門的。”
程煜南看了她一眼,鬼使神差地接過膏藥,哪成想自己的手指剛到她的脖子還沒碰上,鸢羅就痛呼出聲,那聲音,令人無限遐想。
“别狗叫!”
他一把捏住鸢羅的下巴,将她拉到自己眼前,憤憤說道。
程煜南憤怒的樣子似讓鸢羅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順勢倒在程煜南的懷裡,羞澀地說道:“世子,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程煜南氣得隐隐吸了一口氣,将藥膏用力塞到鸢羅懷裡。
“今天别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拂袖而去。
她看着程煜南離去的背影,笑得肩膀發抖,随後,哼着小曲兒慢悠悠地回房。
程煜南回到房間,着人備好熱水,将自己從頭到腳搓了好幾遍,又命人将褪下的衣衫盡數丢棄,看着通紅一片的身體,他深深吸了口氣,雙手用力地拍在水面上。
而另一邊,鸢羅看着脖子上的痕迹臉色一沉,眼眸裡滿是冰冷刺骨的殺意。
随後,鸢羅将身上的衣服褪去,露出後背一大片鸢尾花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