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鸢羅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滞,随後不以為然道:“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發現了,我該怎麼獎勵你呢。”
她繼續自顧自說着:“要不這樣吧,我在你的脖子上輕輕劃一刀,讓你看着自己慢慢死去,這樣應該足夠讓你感到難忘了吧。”
話畢,她目光森冷地看向黑衣人。
“記得托夢給你的兄弟們,讓他們離我遠點兒,如何?”
他知道無論無何她都不會放過自己,所以隻能緊握手中的刀,大喝一聲朝她沖去。
“不聽話的狗,可是活不下去的。”
鸢羅腳尖輕動,提着刀猛地向下一砍。
兩把刀相碰的刹那,火花四濺。
黑衣人不動聲色地一展發麻的手,他不敢相信‘力量懸殊’這四個字會作用在他身上,而對方還是一個自古以來都處于弱勢一方的女人。
“你的确很厲害,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鸢羅輕挑眉梢,“哦?你是說二殿下嗎?”
黑衣人沒說話。
“不不不,他還站不到我面前。”
黑衣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顧明卓的勢力衆所周知,沒有人會想和他對上,不,有一個,那就是程煜南。
她說的這番話意味着她不會把顧明卓放在眼裡,那使她忌憚的,那就隻有程煜南。
見黑衣人的神情,他應該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鸢羅不免出聲道:“挺聰明,可惜活不長。”
話畢,她提着刀再次沖了上去。
這時旁邊的巷子裡傳來聲響,她耳朵一動,與此同時,一聲呐喊從不遠處傳來:“誰在那兒!”
她眼神一凜,笑道:“本來還想和你玩兒玩,看來時機不允許,下輩子再見吧!”
語罷,銀光一閃,她身子一旋避開噴濺而來的血液,随後朝着旁邊的巷子跑去。
她一離去,巡邏的士兵剛好來到這裡。
看着躺了一地的屍體,有人道:“快!傳令下去加強巡邏!将此事上報給柏侍郎!”
“是!”
與此同時深處的巷子裡,一身着粗布麻衣的青年正奔跑着,他抽空往後一看,見沒人跟上來當即停下松了口氣。
他低頭大口喘着氣,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心髒一陣刺痛。
太恐怖了,那女的太恐怖了。
他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一刀一個啊,人在她手裡就跟案闆上的肉一樣,還好自己跑得快,要不然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眼前忽地出現了一張帕子,他下意識接過并說了句‘謝謝’。
擦着擦着,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眨眼的功夫,額頭上又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愣愣地擡起頭,面前是一張極緻妖魅的臉,此刻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瞳孔驟然一縮,他不自覺地緊握着手中的帕子,随後腦子迅速反應過來,将懷裡的藥粉灑了出去。
鸢羅頭一偏,快速捂住口鼻。服下解毒丹後,她伸手拍去空中剩餘的粉末,嘴角微微一翹。
青年在巷子裡七拐八拐地跑着,他對這一帶很熟悉,所以他覺得自己很有把握能甩掉那個女子。
不知跑了多久,他實在跑不動了,撐着旁邊的牆大口喘着氣。
他發誓,他真的跑不動了,就算那女子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跑。
突然,他‘唰’地一下扭頭看向身後,見沒人後,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捏捏發軟的雙腿。
“終于甩掉了!”
昏暗的巷子裡蓦地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猶如鬼魅,讓他感到寒顫:“沒有哦~”
脊背瞬間湧上一股寒意。
曲知仰着頭環視一圈後,終于在旁邊房子的屋頂上看到了她。
鸢羅晃着雙腿玩味地看着他,“跑累了就休息會兒,待會兒繼續。”
聞言,曲知的臉頓時皺在一起,雙膝跪地崩潰道:“女俠好漢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看您大發雌威的!您給我多少膽子我都不敢看啊!”
鸢羅垂眸撥弄着自己的長發,“這樣啊,那可真無趣,還以為有的玩了。”
她縱身一躍至地面,慢悠悠地走到曲知面前,擡起他的下巴,“真可惜,白長那麼好看的臉了,去地裡和他們團聚吧。”
聽到這話,曲知忽地瞪大雙眼,一把抱住鸢羅的雙腿,嘴裡不斷求饒:“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給你當牛做馬洗衣做飯都可以啊,您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絕對不說半句話,您老留我一命——”他想了想,“不不不,您老讓我全須全尾活着就好,我絕無怨言!”
鸢羅嗤笑道:“我留你做什麼,看你好看當個男寵?”
曲知連忙點頭道:“可以可以我可以,隻要您開心就好!”
“你,真的确定要當我的男寵?”鸢羅彎下腰直視他的眼睛。
看到這雙眼,曲知猛地清醒過來。他可沒忘記她殺人時這雙眼睛有多麼興奮。
當她的男寵?天天被折磨嗎?那豈不是比死還要恐怖!
想到這兒,曲知又搖搖頭,“不不不!我配不上配不上!我,我給您當廚子,哈哈哈哈給您當廚子,我什麼都會做的,求您别殺了我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