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眠見他們擋了道,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幹脆收拾東西,正好休息休息。
她手上不停,嘴裡也沒閑着,道:“你含着金湯匙出生,自然不懂,我無非累一點,但也值得,一舉兩得。”
趙青雲見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低頭,多看了俞沉眠幾眼,能和章複池多說幾句話,不簡單。
“這位是?” 趙青雲疑惑看着俞沉眠,問個究竟。
“這是俞沉眠。” 齊昭影率先說道。
又指着趙青雲對俞沉眠說:“這是趙青雲。”
兩人互相點個頭,這樣便算認識了。
“俞公子,你忙完沒?我們去聽說書吧,上次你帶我們去的那處。” 齊昭影見她收拾差不多,一顆心蠢蠢欲動。
俞沉眠動作不停,看着羅月别的衣角,點頭道:“好啊,我一人也孤單。”
既然羅月别出來了,看看今日有沒有機會問羅公子的事情。
待俞沉眠收拾完畢,将攤子放在此處,五人一齊往書肆走去,俞沉眠緊挨着羅月别,章複池又站在俞沉眠身側。
期間羅月别沒敢和俞沉眠說話,卻總是情不自禁看向她,看完之後又是一陣羞澀。
俞沉眠一門心思放在如何打探姐姐消息,沒察覺到羅月别的舉動。
到了書肆,幾人齊齊坐下。
說書人依舊神采奕奕,手舉一把扇子,搖頭晃腦,此次說的正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說書人在台上激動不已,道:“祝英台女扮男裝混在學院的日子裡,與梁山伯一起吟詩作對、畫畫寫字,梁山伯對祝英台關懷備至,而祝英台對他早已芳心暗許,兩人就這樣以學子的身份相處了三年。”
說書人扇子一收,聲音響亮道:“咱們今日的故事就說到這兒,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講解。”
說書人微一鞠躬,便退了下去。
齊昭影聽得投入,認真問道:“祝英台既是女子,女子特征多麼明顯,男子識不得也罷了,何以女子也識不得呢?”
衆人一聽怔住,卻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羅月别看着俞沉眠,低了頭道:“莫不是胡編亂造的。”
俞沉眠此刻不發一言,她心虛得緊,後背發涼。
章複池舉起茶杯,輕呷一口,毫不客氣道:“可能是祝英台太醜了,扮男扮女都醜,自然識不得身份。”
俞沉眠擡眸,反駁道:“你怎麼不說是那女子太俊俏了,扮男扮女都俊俏。”
章複池擡了眉,見俞沉眠眉眼生動,唇不點而紅,不自覺道:“你以為都像你呢……”
說才說出口便頓住了,仔細打量起俞沉眠,眼神銳利,能将她看透般。
俞沉眠頭皮一緊,攥緊手,梗着脖子,直視他道:“是,可惜我不是女子,否則就把你們一個個迷得神魂颠倒,逃不出我的魔爪。”
章複池嗤笑,心想自己可能是着魔了,她怎麼可能是女子。
羅月别一言不發看着俞沉眠,神色黯了黯,又心存僥幸,幸虧她不是女的,幸好……
羅月别湊過去,耳朵泛紅,用嬌滴滴的聲音道:“俞公子,此話說不得。”
俞沉眠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就是,羅姑娘與齊姑娘都在呢,我可不敢搶了你們風頭。”
齊昭影想象着梁山伯的形象,翩翩君子,衣袂飄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一夜,何評衍離去的背影,他含笑的眼眸。
俞沉眠拿起桌前的茶杯,輕抿一口,潤潤嗓子,又看看衆人,試探着開口道:“不知衆位可有兄弟姐妹?”
話剛出口又覺突兀,忙解釋:“我隻是聽到祝英台她才學出衆,想到我的姐姐,我十分想念她。”
俞沉眠見他們緘默,又說:“你們難道沒有兄弟姐妹?”
她心涼了一大截,怎麼沒人回應。
羅月别微笑,道:“我們族系、旁支衆多,兄弟姐妹自是有的。”
俞沉眠皺眉,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又換了口吻道:“那有沒有同胞兄弟姐妹?”
她這是沖着羅月别問的,羅月别能與齊昭影處在一起,身份自然高貴,她與羅公子應是同胞。
羅月别隐約察覺俞沉眠語氣有一絲急,回道:“我有一個同胞哥哥。”
“那他現在在哪?” 羅月别最後一個音落下,俞沉眠趕忙追問。
這麼急切,章複池放桌上的手一頓,擡眸打量而去。
俞沉眠頂着大家的視線,懊惱自己太過明顯,笑道:“每次見到羅姑娘,總不見羅公子,好奇得緊。”
羅月别相信俞沉眠,回以一笑,語氣輕柔:“哥哥外出雲遊,想必快回家了,他前些日子還來信了。”
俞沉眠故作羨慕,道:“雲遊?我也想出去雲遊,可惜衆多雜事阻擾,羅公子為何想去雲遊啊?他能抽開身?”
羅雲别環視一圈,似有難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