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謝謝你。”花夢期認真說。

婁周菱的俏皮話令她想起在藍星的好閨蜜孟竹萱。孟竹萱也老在聊天軟件上給花夢期發土味情話和網絡發瘋文案，花夢期每每都會配合回複一條。

婁周菱主動張開雙臂和花夢期來了一個友情的擁抱，松開後說：“好耶，今天我和美女姐姐貼貼了。”

“辛苦你了，小黑。”

婁周菱笑眯眯道：“看在錢的份上，不辛苦。”

戚檬和婁周菱相識于賽博空間。這是她們線下第一次見面。

戚檬剛加入第九機動隊時，因為資曆尚淺，坐了一段時間的冷闆凳，沒有小組帶她出任務。戚檬整天地泡在訓練室裡，用一台過時的全息遊戲艙刷新了某款戰争題材第一人稱射擊遊戲的單人士兵模拟戰場最高難度無傷通關記錄。

許多遊戲公會和電子競技俱樂部都向這位神秘玩家抛出橄榄枝，然而他們的私信和郵件全部石沉大海。婁周菱受某位老闆所雇傭，前來挖掘國際服務器第一高手匿名玩家的個人信息。

當婁周菱嘀咕着突破訓練基地的網絡防火牆，發現戚檬的真實身份後，初出茅廬的婁周菱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捅了簍子。

彼時的婁周菱欲哭無淚：“不是，我尋思賽博空間地圖上也沒标出來這一片是軍事禁區啊？”

還得戚檬反過來安慰她：“這個基地确實新建沒多久。”

婁周菱吐槽說：“你們的網絡安全防禦措施從外面看挺像那麼回事的，可是實際呢？簡直和紙糊的一樣，人工智能也是呆呆的，我隻用了一個狂級哥斯十三病毒就把它麻痹了。”

戚檬若有所思。

婁周菱福至心靈：“該不會是……”

戚檬說：“我猜他們建設這個工程的過程出了纰漏。按道理說，軍隊内部網絡不應該和外網接通，除非有人想要把消息傳遞出去。”

婁周菱倒吸一口涼氣：“而你刷新記錄的時候剛好撞上了那個時間點，我進來的時候也是。”

戚檬提出“有錢大家一起賺”，婁周菱同意了。她們做了兩手準備。

婁周菱在現實中是一名高校研究生，她在網上擁有一個粉絲量極其龐大的遊戲自媒體賬号矩陣，戚檬應邀為其錄制了數期硬核攻略視頻，打着“幕後大佬聊聊保密部隊那些事兒”這樣的噱頭狠狠賺足了網友們的眼球。

随後，戚檬實名舉報軍隊内部腐敗問題，并提交了一份疑似間諜名單。彼時姬森磐在第六集團軍的紀檢監察部門任職調查員，他是第一個看到戚檬報告的人。此事給了他啟動反腐調查的契機。

姬森磐對外強硬壓下軍隊爆出的霸淩醜聞，對内亦重拳出擊。最後某位軍團高層引咎辭職，數十人受到處分，其中就包括第九機動隊的管理層。隊長之位空懸一段時間後，姬森磐接受一紙調令，從監察部門空降代理隊長位置。

開門的動靜打斷花夢期對于戚檬記憶的回溯。

她又給艾薩克和彼得拿了兩杯酒。

伊塔給送餐機器人放行，一盤盤美食源源不斷地被端上餐桌，包括牛排，刺身和有機蔬菜沙拉。

“幹杯！”

五個人一齊大快朵頤。

彼得被艾薩克攙扶到桌子旁坐下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他咽下一塊烤肉，半信半疑地問：“我真的不是在天堂嗎，這些不是合成肉？”

婁周菱舉着勺子，雙眼發光：“哇！是撒金箔的冰淇淋，我隻在賽博空間上見過！”

艾薩克夾起一塊生魚片放入口中咀嚼，好吃得他想哭。但是他的義眼不會流淚。

花夢期一邊吃飯，一邊心想在藍星司空見慣的美味食物和酒水在外星帝國社會裡變成了上層階級才可以享受到的特權。大多數人都是吃的合成食品，肉類來源于大規模養殖的蟲子。

于是正在喝酒的姬森磐就感受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他放下酒杯茫然地和花夢期對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