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前世在坤山的那幾年,開始計劃該如何替灼華拿到龍息。
此物她不必多問,就知道灼華準備用它來壓制蒼炎之蔓的反噬作用,灼華不能輕易離宮,自然要讓她這個幕僚替她拿回。隻是,坤山龍族一向脾氣不好,讨得一口龍息簡直對于顧霧月來說難如登天。
不等顧霧月細想,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她對着門外喊了一聲:“來了。”
顧霧月打開門,是灼華身邊的兩個魔侍,上次來送東西的也是她們兩個,顧霧月不解:“兩位,有什麼事嗎?”
“公主差我們來給大人送東西。”
說着從儲物戒拿出一個劍匣,顧霧月愣住,“這是......”
“公主殿下送給大人的踐行禮物。”
魔侍對視一眼,笑意盈盈,“殿下還說,知道大人故劍情深,這柄劍無須大人結契也威力不小。”
“希望大人能平安歸來。”
顧霧月深吸口氣,真情實感地對魔侍說:“替我謝過灼華殿下。”
精緻華貴的劍匣,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自然不必多言,顧霧月從魔侍手中接過時,手都在顫抖。
回到屋内,她心情複雜地打開劍匣,一柄做工精緻的劍映入眼簾,明顯是把上品靈劍。
燈下,女修面如冠玉,神情恍然。
正式出發那天,灼華公主由于公務繁重,沒能來送行。
隻叫人将她帶去地方。
顧霧月和此次坤山之行的同行人見了第一面,黑牌人整張臉被純黑面具遮蓋住,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俏生生地往外望,顧霧月神色如常地向她問好。
“我叫顧霧月,這一路上還得多勞煩姑娘了。”
寬大鬥篷下的女人不言不語,旁邊的魔侍上前解釋道:“di-容、容大人小時候遇大火将嗓子和身子燒壞了,不能說話,您叫她容大人就行,她不喜見人,常年都穿着鬥篷,不過大人請放心,容大人性格很好相處的。”
顧霧月了然,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笑意,正色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以後容大人有什麼事可以寫在之上與我說。”
她有些耳熱,繼續說道:“我靈力有損,不能随意動用靈力,所以不能傳音,還請大人見諒。”
容大人要搖了搖頭,表示無妨。顧霧月往遠處望了望,失望地歎了口氣。
“看來殿下今日不能來了,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紅光一閃,兩人消失在原地。
傳送陣将她們送到障戮魔域邊界,顧霧月擡頭看了看太陽,拉住黑袍人,解釋道:“還有一人,我們等等。”
話音剛落,莫青謠臭着張臉從不遠處走來,顧霧月心情不錯地說道:“道友挺準時啊。”
她這麼一說莫青謠心情更不好了,冷聲冷氣:“拜你所賜。”
顧霧月笑意融融:“那我們出發吧。”
說完,對旁邊不解的鬥篷人輕聲解釋道:“她是醫修,這一路上有她會安全一些。”
鬥篷下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地,顧霧月笑意越發濃了。
顧霧月轉身,看向一望無盡的山野,鄭重其事地對身旁兩人宣告,“從障戮魔域一路西行,我們所面對的可不隻是妖獸。”
“還能有什麼?你可别吓唬我。”莫青謠有些害怕,她隻是個柔弱的醫修啊,有什麼都别沖她來。
“兩位可曾聽說過,谵獸嗎?”
“谵獸?”莫青謠一無所知,臉上滿是迷茫。
顧霧月看向黑袍大魔,後者也搖搖頭。
“谵獸,形如鬼魅,生于谵妄,障戮魔域西行之路有它們的巢穴,擅長用花言巧語迷惑人心,常和畫皮鬼為伍,故能變幻外貌。”
“最重要的是,它們擅造幻夢,被它們拉進夢中的人難以脫身。”
莫青謠吞了吞口水,“我可以不去嗎?”
顧霧月堅定地搖搖頭,她認真地看着莫青謠:“道友,你可知道你對我們有多重要嗎?”
“啊,”莫青謠迷茫,“我很重要嗎?”
“嗯,這一路,受傷是不可避免的,你是我們最重要的後援。”
莫青謠無話可說,白了她一眼,“你這麼說,我更不想去了,這聽着也太危險了吧。”
顧霧月輕笑,“沈道友睚眦必報,或許比此行更危險呢。”
“……行,算你狠。”
見莫青謠安分下來,她轉身對安靜的黑袍人說道:“容大人知道從障戮魔域到迷蹤古林還有其他的路嗎?”
她搖搖頭,顧霧月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我們也隻能多加小心了。”
“忘了問,兩位是什麼境界的?”
“金丹七層,”莫青謠自嘲道,“我們醫修的金丹七層跟你們的金丹五層差不多。”
“那容大人呢?”顧霧月看向黑袍魔族。
她不能說話,看了眼顧霧月,後者遲疑:“化魔境?”
黑袍人搖頭,伸出手向上指指。
“魔靈境?”
她依舊搖搖頭,再往上指指。
顧霧月和莫青謠對視一眼,有些吃驚,“難道是魔嬰境?”
女人點點頭,又伸出五個手指。
“五層?”
莫青謠這下放下心來,隊伍中有一個相當于人類修士大乘期的魔族,一路上可以說是基本沒有什麼危險。
她拍了拍顧霧月的肩膀,滿眼戲谑,“公主殿下還挺寵愛你的,魔嬰境的大魔族都願意派來護送你。”
顧霧月抖開莫青謠的手,皺了皺眉道:“别開玩笑了,我和殿下不是那種關系。”
鬥篷女人眸中一閃,低下頭。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