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波爾多放下筷子,真要他吐出45%的收益,那就不是傷筋動骨的事了,他的老本都得吐出來,“30%,不能再多了。”
“我說了,45%的收益,換你一條命。”琴酒一邊喂貓,頭也不擡地說着,“還是說,你想讓boss知道,你在偷偷幫朗姆轉移組織資産?”
“你,你他媽怎麼會知道!”波爾多猛地起身,椅子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噪音,琴酒聽了皺了皺眉。貓的聽力可是很靈敏的,可别傷了他們的耳朵。
“你願意給朗姆當狗我沒意見,但是boss有沒有意見我就不知道了。”琴酒指了幾個侍女‘幫’波爾多坐下,自己也夾了片魚肉沾了醬油放進嘴裡,鮮甜的肉汁在舌尖綻放,入口即化的河豚肉異常鮮美。這裡的食材和廚藝都不錯,改天可以帶蘇格蘭過來吃。
波爾多被壓在椅子上喘着粗氣,臉憋得通紅,半晌他幾乎是咆哮着對着琴酒吼出聲: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boss的一條狗!要不是朗姆大人把你從那個地方帶出來,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能有現在的地位,還不是仰仗了朗姆大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還敢和朗姆大人作對……”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聽得是心驚肉跳,就怕琴酒一生氣直接把人一槍崩了。但是顯然琴酒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不光直接把那當狗吠直接過濾掉,甚至還有閑心低頭問兩隻黑貓有沒有吃飽,要不要再來點。
萩原貓貓想了想,再加了份小魚幹。
波爾多氣喘籲籲地罵了好幾分鐘,終于是停了下來,他坐在原地顫抖不已,半晌,他開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波爾多啊波爾多,”琴酒随手撈起一隻黑貓摸摸他的後背,“你對我沒有半點尊重,你甚至……”
“都不願意叫我一聲琴酒大哥。”
被撈起來的萩原研二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差點笑出聲,這是什麼《教父》片場。
“琴酒大哥,求您,40%,不能再多了。”波爾多終于低下了頭,幾乎是哽咽着懇求道。
“40%,可以。”琴酒慢慢走到波爾多身側,幾位侍女見狀松手退到一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琴酒在波爾多面前放下一張銀行卡,點了點,“30%打到組織的賬戶,10%打到這張卡上。對朗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知道。”
“琴酒!你!”波爾多回頭怒視,可是琴酒隻是回頭對着松田陣平貓招了招手,把另一隻跑過來的小黑貓抱了起來。
“把我點的餐送到我房間。”琴酒直接無視波爾多,對身旁的侍女說。
“琴酒!你這麼做boss知道嗎!你也是一路打拼上來的,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其他代号成員!”波爾多對着琴酒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着,狠狠把銀行卡攥在手裡。
“我是組織高層,但是我也沒有幹過欺壓底層成員的事情,倒是你,一路從底層喽啰打拼到今天如此地步,從泥濘中起身,但是淋過雨的知道底層成員不易的你,怎麼就反倒把雨傘撕了個稀碎。”
琴酒說到最後回頭,眼神如冰冷的刀鋒,一字一頓的說着:“這是替行動組受傷的成員要的補償。”
波爾多看着琴酒遠去地背影,内心絕望,他在對行動組動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琴酒這麼護短呢,現在完了,被琴酒找上門了,他奮鬥大半輩子的家産一下子充公,還得打給琴酒一大筆封口費。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才成為朗姆和琴酒之間對弈的棋子啊……
而悲傷絕望的波爾多不知道,回到房間後琴酒就把另外一張卡給了萩原研二,說這是給他們兩個的補償。
“這個錢随便用。”琴酒大概說了個數,“黑吃黑的錢,你們拿去玩吧。”
是護短,但是護的不是組織。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下子被一大筆錢砸了個踉跄,莫名有一種想對着琴酒喊媽媽的沖動。
第二天他們和諸伏景光打電話的時候把發生的事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得到的回複是諸伏景光麻木的說:“噢,我也有一張黑卡,金額比這個還多。”
聽聲音已經視金錢如糞土了。
不,不行,不能被糖衣炮彈俘獲!
那邊處理郵件的琴酒聽見他們這麼說,頭也不擡地補了一句:“聽蘇格蘭說你們喜歡拆卸東西?給你們一個武器研發中心要不要?”
話音未落兩隻小黑貓果斷抛棄了電話,一左一右地趴在琴酒大腿上,夾着嗓子甜甜地叫了一聲。
“咪~”謝謝黑澤媽媽~
琴酒:“?”
諸伏景光聽電話那邊鬧成一團,笑着挂了電話,随後快走幾步趕上了前方的諸伏高明,收斂了笑容。
“情況如何?”
諸伏高明剛和一個老人談完話,看着老人拄着拐杖進入白色建築的背影,皺起了眉。
“不容樂觀。”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把長發在背後紮起一個高馬尾說:“我潛進去探查一下,哥哥你在外面等我一會。”
“不用。”諸伏高明叫住他,“我們回去僞裝一下,正大光明地進去比較好。”
‘他們這個産品很好的,隻要你躺在床上睡一覺,三個療程,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我的血壓都下來了。’
‘騙子?我知道老頭子有什麼好被騙的,他們就是回饋社會,他們根本不賺錢的!’
‘來啊,每天都來,他們小年輕的心腸好,每天都送我們好吃的好喝的……’
‘年輕人也能做,做幾個療程百病全消的,你别不信,我鄰居的女兒的同事的弟弟的前女友本來都快病死了,過來躺了幾次就病好了,比什麼藥都管用。’
諸伏高明想着剛剛老人說的話,轉身牽着景光慢慢離開。
長野市……居然還有這樣的騙局,聞所未聞。諸伏高明大緻估算了一下這些老年人被騙了多少錢,算出那個數字心下一驚。
而且長野市内從來沒有這種案件,老年人被騙沒有意識,但是他們的家人呢,為什麼也沒有反應?
這裡面,有大問題。
……
幾個月後,美國拉斯維加斯。
一隻健碩的黑貓靈巧地避開監控跳上三樓的平台,沿着窄窄的一條欄杆無聲息地從外沿靠近某間房間。
【我的女兒和朋友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回來,變得不像自己了,不僅脾氣變大了,而且還經常出去和人鬼混,這絕對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一直很乖的,她一定被人洗腦了!】
這是它新接的一個委托,按照慣例,它派出一具分神過來探查一下,如果是涉及神秘學和污染物的就發布任務讓人來完成後續的調查和處理;如果是純物理性的洗腦,那它也有另外的人可以解決。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對。
在黑貓的視野裡,這棟建築的某間房間,散發着令人厭惡的氣息。這可能不僅僅是污染物的問題……
黑貓跳上窗台,落地無聲,它探頭透過貼着反光膜的玻璃往裡看,在看清什麼的瞬間,貓瞳收縮成鎏金般一條細線,然後瞬間炸開。
一顆子彈從它後腦穿過,從眼睛穿出,紅白的液體糊在堅固的防彈玻璃上。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直到黑貓的身軀被遠處射來的狙擊子彈打爛。
黑貓始終冷靜的眼眸中,最後刻下了那一幕——
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銅金色的巨大鏡子前,從鏡中,慢慢浮現出另一個人影,然後那個人影,邁步從鏡中走出,捏斷了老人的脖子,茹毛飲血般将屍體吞吃入腹。
黑貓的屍體從高空落地,很快就有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靠近,試探着用槍口撥動那一團血肉。
“已檢查無誤,彙報完畢。”
對面不知傳來什麼命令,雇傭兵把黑貓的屍體一把火燒毀,繼續回到了他的位置巡邏。
地球的另一面,凱特眼神瞬間淩冽。
半分鐘後,教會論壇首頁。
【緊急任務,請所有位于美國的人員探查坐标(xx,xx)的建築,周圍有不明人數的狙擊手和雇傭兵,請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潛入三樓。】
【任務難度,高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