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彌勒地所發生的事是影響巨大的。亞人們入院當天的晚間,地堡士兵成功掃除彌勒地黑惡勢力的新聞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更有甚者直接找到醫院去想親自問候一下士兵們,不管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成功地讓醫院擠得水洩不通。等到第二天一早,有關此次事件各式各樣的新聞層出不窮:彌勒地罪犯頭目仍在逃、憲兵或與彌勒地罪犯存在勾結、亞人士兵或将常駐地都、馬克西姆紀念醫院或是亞人制造基地、亞人是否将擠占更多公共資源……在前往警察總局的路上,顧淮均聽馬克西姆先生的秘書說已經有民衆在組織抗議活動要求政府徹查官僚内部的貪腐問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取得任何實質性的成果,甚至還有可能害得自己被丢到城外等死。當顧淮均在總局下車的時候,大門口處已經有不少媒體在蹲守,而他的到來一下就點燃了這些人;不過他并沒有理會,而是在向秘書道謝之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局子裡。他在那兒見到了發型有些淩亂的蘇沃洛夫,靠近之後還能聞到身上的酒氣。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于是坐上憲兵的車啟程返回地堡了。
3月1日,顧淮均終于回到了地堡。
回到宿舍時已是深夜,他打開個人終端看了看,有兩條未讀消息:一條來自地堡指揮部,要求盡快上交作戰報告;另一條來自梁文龍,說是有重大好消息。他回複梁文龍說自己已經回來了,這次作戰傷亡嚴重,他的小隊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沒法出任務了,所以有的是時間來聽這個好消息。之後他匆匆洗了個澡便躺床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顧淮均。他有點迷糊地翻身下床開門,門外是梁文龍。
“你沒事吧!?去醫務部檢查過了嗎?”梁文龍有點着急。
“我沒事……”顧淮均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向盥洗室,“一點傷痕都沒有。”
“你隊裡其他人呢?”梁文龍跟着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他們都還在地都裡接受治療,有一個重傷。”顧淮均在刷牙,“蘇沃洛夫他們隊裡有一個人死了。”
“死了人!?你跟那個金毛男一起出任務?這還是我們來到這兒之後第一次死人……你得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淮均抹完臉,擡頭時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雙眼疲憊,臉兩邊顯出淡青色的胡茬,有點過長的頭發有些亂……他不想再看了,挂好毛巾走出去換衣服,同時給梁文龍詳細講了講他的經曆。
“這麼說你在地都裡待了一晚?那裡面怎麼樣?”
“沒官網上宣傳的好。”
“倒也是常有的事……其他人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應該快了吧。走吧,去吃早餐。”
梁文龍打量了一下顧淮均:“你這胡子都還沒刮,睡醒了嗎你?刮幹淨,去去去……正好我頭發也有點長了,待會兒吃完早飯一起把頭發剪了。”
食堂中。
“你不是要跟我說什麼好消息嗎?”顧淮均問。
“啊對對。上回你給了我那個網址之後,我趁着出任務的時候仔細查了,最後查出來了那個二道販子的信息,然後我就編了個理由舉報上去了。這回就看上面怎麼處理了,要還是一動不動,那我也沒轍了。”
“販子?抓到他又有什麼用?”
“說不準順藤摸瓜就能找到納狄薩的幕後黑手了啊!地堡對倒賣管得還是挺嚴的,特别是那個販子還從那麼大的老闆手裡偷東西,這回肯定能有行動。”
“什麼老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就那個馬克西姆·季姆琴科。我順手查了查他,家底忒厚實,而且好像還要競選議員,支持率挺高的。”
“我在醫院裡見過他,是個人挺好的老先生。他有那家醫院的股份,還幫我安排了一晚的食宿……”
“我靠!”梁文龍震驚得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好。
正當兩人邊吃邊聊的時候,阿米娜端着餐盤坐到了他們那桌,身上還穿着出任務的裝備,略顯疲憊。
“早上好。”阿米娜打了個招呼
“早。”
“你剛從外邊回來?怎麼樣,沒出什麼意外吧?”梁文龍問。
“沒有。但是也沒有什麼收獲。”阿米娜咬了一口面包,“我們幾支隊伍在南邊的據點調查了這麼久,完全沒有查出來什麼。我有時候真的希望那些拓荒民做完儀式之後會發生什麼,但什麼也沒有。反倒是那些居民對我們越來越不滿,說我們觸怒了神,唉……”
梁文龍安慰道:“這也很正常,沒出什麼事就是好事。”
“你們兩個呢?”
“我還好,調查有了結果,已經上報了。”梁文龍看了看顧淮均,“倒是他這幾天過得挺艱難的。”
“怎麼了,淮均?”
顧淮均咽下嘴裡的東西:“我們端掉了地都附近的一個流匪窩點,但是傷亡嚴重。我沒受傷,其他人暫時還在地都裡面接受治療,之後會轉回到這裡繼續。”
“天呐……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
理完發之後,顧淮均匆匆趕回了自己的宿舍開始寫報告。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打開終端,發現有來自和彥的信息。
和彥:我們回到地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