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早就回來了吧？

顧淮均：我昨晚才到

朱利安的情況好多了吧？

和彥：他情況還算穩定

但我們能這麼快回來主要不是因為他

副隊的情況很不好

好像是因為射中他的那支箭有毒素，地都的醫院沒法有效處理才惡化了

顧淮均：你們都在醫務部嗎

我馬上過去

和彥：我已經在宿舍了

在醫務大廳門口等我一下，我帶你去病房

于是顧淮均沖出了房間，一路往醫務大廳飛奔。他氣喘籲籲地停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和彥正拄着兩副腋拐，動作顯得很笨拙。

“要幫忙嗎？”顧淮均靠過去，伸手要接過和彥的拐杖。

“我自己可以。你等很久了吧？走，我們先去看誰？”

由于霍奇和朱利安都需要靜養，兩人隻是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了一會兒，最後來到了隊長的病房。

“嗯？你怎麼又來了？”房門打開，坐在床上的雌狼看到了和彥。

“5号想來看看大家的情況，我就帶他來了。”和彥一瘸一拐地坐到一把椅子上，後面跟着顧淮均。

“隊長，你的傷口怎麼樣了？”顧淮均問。

“我恢複的很好，不用擔心。明天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就能出去了。”

淮均沉默了一陣。“隊長，我已經在寫作戰報告了，隻要你再跟我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應該今天就能交上去。”

“這樣啊。很好，不過剩下的還是交給我吧。你現在回去把你的部分完成，翻譯之後直接發給我。”

“可是……”

“我來寫就行，行動中還有太多你不知道的東西。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顧淮均的神色變得不太好看，也許他自己沒有發覺，但旁觀的和彥都看得一清二楚。兩人走出病房後，和彥靠在門邊的牆上，叫住了顧淮均：

“淮均。”

“嗯？”顧淮均回過身來。

“你還好吧？”和彥看着不知如何回答的顧淮均，繼續說，“你不用勉強自己去做什麼。隊長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些報告本來就是由隊長寫的。”

“我隻是……如果當時交戰的時候我能在場，或者我能抓到那兩個該死的流匪！但是我連唯一的任務都失敗了！”

“你不可能要求自己每次都成功。沒人能……”和彥把拐杖靠在牆上，幹脆蹦到顧淮均面前，抱住了他，輕拍他的後背，“我知道這種感覺很難受，我也有過。我給不出什麼好建議，但如果你想找個人聊聊，我很樂意聽你說話。要是你實在覺得受不了，給你自己約個時間跟心理醫生聊聊吧，就像你為我和朱利安做過的那樣。”走廊上偶有人經過，但和彥一直沒有松手。

“你知道？”

“醫生們那麼忙，怎麼可能會突然叫我去聊天。不過也是後來朱利安告訴我的。”

淮均不自覺地擡起手攬住和彥，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什麼也沒說。

“好了，我來跟你說說通訊故障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吧。邊走邊說。”

晚上，顧淮均把自己的報告發給了隊長。在關掉台式終端後，他瞥見了桌角擺着的一張卡片，那是馬克西姆先生的名片。他突然想起梁文龍跟他說過的販子，于是發了一封郵件過去，想着或許也能算是感謝在地都裡的那一晚。

關了燈，他躺在床上看着一片漆黑，隻有天花闆角落裡的指示燈偶爾閃爍着銀白色的光，就好像夜空裡唯一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