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薄夜沒有動作,看着草甸皺了皺眉:“不坐。”
“衣服髒了,又不讓你洗,怕什麼。”
“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好的,少爺。”雪梨的語調輕快,帶着笑意,看着廣袤無垠的夜空。
月光輕柔的灑在雪梨身上,白皙的腳腕從裙擺下露出一截,纖瘦的腰肢,和隆起的胸脯,因為手臂枕在腦後,一覽無餘的全部展現出來,這毫無遮掩自然躺着的姿勢,讓司馬薄夜感覺眼前躺着的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居然叫他躺身邊,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不知道。
雪梨當然不是故意的,完全沒有想到男女有别,隻是單純的覺得月色很美,想分享罷了。
司馬薄夜擡頭看了一眼月光,轉身便離開了。
“真的走了。”雪梨扭過頭,看着司馬薄夜離去,微風裡帶着絲絲酒氣,飄散在雪梨鼻尖。
“我該用什麼和你交換才好?”雪梨不知如何是好,也沒有雅興,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早的雪梨就做了一個決定,端着水盆站在門外,聽到司馬薄夜起床的動靜,就敲門走了進去。
“進來。”司馬薄夜穿上了外衣,正在系扣子。
雪梨放下水盆,走了過去,伸手給司馬薄夜系脖領的扣子。
突然的靠近,讓司馬薄夜才看清進來的人是誰,身體像觸電一般,往後退一步,和雪梨拉開距離:“你這是幹嘛?”
“伺候你啊,來我給你系扣子。”雪梨往前一步,司馬薄夜後退半步。
“誰讓你那麼做的。”
“沒有誰,我決定好好做你的丫鬟,等你厭了為止。過來,你的扣子系錯了。”雪梨上前,伸手拉住了司馬薄夜的衣服。
司馬薄夜眼神往下,瞧着雪梨一臉認真的模樣,真像是在伺候主子的下人,沒有半點逾越。
雪梨給司馬薄夜弄出,揶在衣服裡的黑色長發,手指指節碰觸到司馬薄夜的脖子,讓他心裡癢癢。
穿戴整齊後,又給司馬薄夜理衣角,把褶皺的地方扯了扯。站在一起才發現司馬薄夜比她高了一頭,身材健碩,穿着白色的裡衣,外面穿的是五色絲線繡制的雲紋花鳥罩衫。
離得近了些,雪梨能嗅到司馬薄夜身上的雪松香味,還有昨夜喝酒,殘留的淡淡酒氣。
把柔軟方巾上的水擰幹,雪梨遞給了司馬薄夜洗臉。
洗漱完畢,雪梨讓司馬薄夜坐下,打算給他梳頭挽發髻。
“你不必如此。”司馬薄夜站着沒有動,他被雪梨弄得很不自在。
“說了要做你的丫鬟,你反悔了不成。”雪梨心甘情願,這些都是她熟悉的活計,也沒什麼多餘的想法,隻是以往伺候的是小姐,現在伺候的是少爺。
“罷了罷了,我不要你做丫鬟了。”
“那怎麼成,快來坐下。”雪梨有恩必報,并不是說說而已。
“去叫小厮來。”
“你找小厮做什麼?”雪梨拿着木梳,笑盈盈的看着司馬薄夜,“你怕我給你梳頭!”
司馬薄夜真的害怕雪梨給他梳頭,不知怎的,接觸雪梨會讓他不自在,有些抵觸。可雪梨嬉皮笑臉的,像在看他笑話,隻能硬着頭皮坐了下去。
雪梨的手指一摸到司馬薄夜的頭發,司馬薄夜整個頭就發麻,生怕頭上有污垢,弄髒了雪梨的手,坐立不安的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健康黝黑的頭發,在雪梨的手指下,被高高挽起,梳成一個發髻。
完成的那一刻,司馬薄夜這才松了一口氣,暗自發誓明天不在讓雪梨進這間屋子。
“少爺,早上想吃點什麼。”雪梨轉身,走到司馬薄夜的床榻邊,給他整理床鋪,帶着溫度的被褥,因為掀起帶來一陣清風,淡淡的帶着司馬薄夜身上的味道。
以往府裡的丫鬟都是這樣伺候的,司馬薄夜習慣了都沒有感覺,反倒是第一次被雪梨照顧,讓他渾身不自在,看着雪梨的手,在床鋪上來回撫平,想着那是自己睡過的地方,更加的不自在起來。
“少爺,你還沒有回答我,早上想吃什麼?”雪梨弄好了,插着腰,站在床邊。
“吃什麼都好。”司馬薄夜盯着雪梨看,不知她身上有什麼魔力,讓他如此在意。
“我去廚房看看。”
房間安靜了,司馬薄夜的精神也放松了下來,沒了剛才的緊張,察覺自己的變化,不由的覺得大驚小怪:“當做平常便好,沒什麼在意的。”
雪梨端來了粥,給司馬薄夜盛了一碗。
“你的呢?”司馬薄夜問。
“我等一下吃。”除了主人邀請,仆人并沒有上桌吃飯的資格。
“拿碗筷來,一起吃。”司馬薄夜道,即使是現在,司馬薄夜也沒有把雪梨當丫鬟,就像是把雪梨當成了朋友似的。
“少爺,快吃,我到後院看看去。”雪梨還是想讓司馬薄夜把她當成丫鬟,這樣才能報答司馬薄夜,所以拒絕了,沒等司馬薄夜回答,就走了出去。
府裡沒有多少事,中午大家都在休息。雪梨不知道司馬薄夜是幹什麼的,也不見他出去玩,或是出去做事,整日在家裡,不知司馬薄夜穿着華服,住着大房子,顧着仆人,哪裡來的錢。
雪梨問煮飯的大娘,大娘笑着問:“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麼?”
大娘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少爺是誰,才跑回來的。”
“什麼啊?”雪梨還是不明白大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