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刺殺與博弈後,意識紛亂着打架,率先進入夢鄉的,是艾爾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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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微弱的晨光穿透孤兒院陳舊的窗簾,灑在房間的木地闆上。
湯姆·裡德爾早已醒來,黑眸冰冷地注視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艾爾薇拉·特拉弗斯。
即便身處陌生的環境,她仍然優雅地側卧着,銀白色的發絲柔順地垂落在他的枕頭上,睫毛微微顫動,仿佛隻是暫時借宿,而非意外闖入。她的存在提醒着湯姆,昨晚的突發狀況并非一場夢境。
艾爾薇拉緩緩睜開眼,正好對上湯姆銳利的目光。她似乎并不慌亂,甚至還有餘裕輕笑了一下。
“早安。”她的聲音帶着剛醒的慵懶,目光卻逐漸清明,暗自戒備。
湯姆沒有回答,坐在床沿低頭整理自己的衣領。
他不喜歡這種局勢,自己一向是掌控全局的那一方,但艾爾薇拉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她是個變數,一個知曉他秘密的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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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薇拉慢慢撐起身子,修長的手指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發,側頭看向他,眼中掠過一絲複雜情緒。
經過一晚的休息,她的魔力已經基本恢複,這讓她有精力開始處理現狀。
她環視四周,孤兒院的房間比她之前想象的還要寒酸,簡陋的床架、薄薄的被褥,甚至牆角還殘留着斑駁的水漬。
這一切與她過往的生活形成鮮明對比,也讓她更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在霍格沃茨精心構建出完美假面的男孩,究竟隐瞞了多少。
湯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語氣淡淡地回道:“你該走了。”
“這麼無情?”艾爾薇拉輕柔地整理衣裙,動作優雅得仿佛仍舊身處馬爾福莊園。“你就不擔心我出去之後會說些什麼?”
“你不會的。”湯姆語氣笃定,眼神陰沉,“你不傻。”
艾爾薇拉輕歎一聲,似乎有些遺憾地聳肩:“真無趣,連試探的機會都不給。”她頓了頓,随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還是得談談,以免哪天其中一方心血來潮想毀了另一方。”
湯姆冷冷一笑,顯然不認為自己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但他依舊點頭:“你的提議?”
“簡單,我們先交換一個秘密。”艾爾薇拉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湯姆身上,“用真正的秘密來彼此牽制。”
湯姆盯着她,顯然在權衡這場交易。他不信任任何人,更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弱點,但艾爾薇拉的存在本就打破了他的計劃,她在這裡,就已經掌握了他最大的秘密之一。
沉默片刻,他勾起唇角,低聲道:“好,女士優先。”
艾爾薇拉笑了,語氣輕快:“我非常擅長攝神取念。”隐藏的半句是,不用魔杖。
湯姆眸色微微一沉,意識到這意味着什麼。她能夠窺探他人的記憶,甚至是潛意識裡隐藏的秘密。若她願意,她早已看透他的一切。
但艾爾薇拉沒有。
她隻是悠然地看着他,好似完全無意利用這一點。
湯姆斂眸片刻,最終道:“我能與蛇對話。”
艾爾薇拉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原來如此。”她輕聲道,“怪不得你總是讓人畏懼。”
兩人眼神交彙,彼此間的試探達到了一種短暫的平衡。
艾爾薇拉收起笑意,緩緩起身:“那麼,我們的秘密都牢牢掌握在彼此手中了。”
“我還要确保,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湯姆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彼此彼此。”艾爾薇拉微笑,指尖撥弄着床單,神色自若,“如果我的‘意外造訪’傳出去,影響可不止你一個。”
“你想要什麼?”湯姆眯起眼睛,直截了當地問。
“安全。”艾爾薇拉微微側頭,“我需要你保證,在我沒有主動招惹你的情況下,不會動殺心。”
湯姆思索片刻,點頭:“可以,但同樣的承諾也适用于你。”
艾爾薇拉拿出魔杖,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那就這樣吧,我們立下契約。”
湯姆并不驚訝她的提議,反而覺得這更符合艾爾薇拉的風格。他取出自己的魔杖,指尖輕觸木質表面,筆直地指向自己和她之間的空中:“一旦違背誓言——”
艾爾薇拉揚眉,接道:“——将付出應有的代價。”
兩根魔杖在半空中交彙,銀色的魔法紋路在空氣中浮現,緩慢地纏繞在他們的指尖,随後徐徐消散,隐匿于無形。
“很好。”艾爾薇拉輕輕吹了吹手指,“現在,是時候告别了。”
湯姆盯着她,沒有說話。他思考着是否應該阻止她離開,亦或是讓她留下更多的把柄,但艾爾薇拉已經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
她走向窗邊,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觀察什麼,又像是在确認自己的決定,輕聲道:“希望下次再見,我們還能像今天這樣友好。”
她的語氣好似玩笑,但兩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友好,不過是某種意義上的共謀。
“再見,湯姆。”她輕聲說道,然後伸出手,打開了窗。
空氣中泛起魔法的波動,她的身影在一陣銀白色的光輝中消失無蹤。
湯姆凝視着她離去的地方,手指輕敲着桌案。他的神色重新被破舊窗簾的陰影覆蓋,變得晦暗不明。
他知道,他們的确還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