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對‘一切’的定義是什麼？”

“湯姆，我回答得夠多了。” 她微微偏頭，話鋒一轉： “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的‘一切’是什麼？”

但她沒有給湯姆回答的機會。

“我想，你的‘一切’，不會隻是金加隆，不會隻是一個魔法部的位置，也不會隻是單純的學術成就。”

她緩緩向前一步，眼中似是挑釁，又似是刻意誘導：

“你追求的，或許是某種更高的存在……一種淩駕于所有規則之上的力量。”

“聽起來，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他輕聲說道，眼神深邃。

艾爾薇拉莞爾一笑。

“了解？”她輕聲重複，随後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或許吧。但你不會希望有人真正了解你，不是嗎，湯姆？”

她的話像是一面鏡子，反射着他隐藏的真實。

湯姆凝視着她，眼底的神色難以捉摸。片刻後，他輕嗤一聲。

“或許，你也是如此。”

他們的目光在暗流中試探，在沉默中流轉。

這一刻，他們彼此确認了一個事實——

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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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薇拉随手抽出一本古舊的書籍，封皮上深色的墨迹已經斑駁褪色，唯有書名依舊清晰可辨——《黑魔法至上：靈魂的切割與永生》。

她翻開一頁，指尖順着微微泛黃的紙張滑動，目光落在一行字上，輕聲念道：

“靈魂的割裂是不可逆的，每一次分裂都會導緻個體意識的改變……”

她的聲音在昏暗的書架間回蕩，神情若有所思。

站在她身側的湯姆微微垂眸，視線落在那行文字上，低聲問道：“你相信靈魂會變得不完整嗎？”

艾爾薇拉沒有擡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上，緩緩開口：

“我相信代價。”

短短兩個字，卻令湯姆的動作一滞。

“......如果能換來永生，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艾爾薇拉這才擡眼，望着他像是在判斷什麼。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斯萊特林。”她眉眼輕彎，似真似假的調侃。

湯姆也收回視線，與她對視，

“那你呢，艾爾薇拉？你又是什麼？”

她并未作答，而是翻開另一本關于古老詛咒的書籍，輕輕掠過這個話題。

兩人并肩站在昏暗的燭光下，翻閱着那些禁忌的知識。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而那些隐藏在字裡行間的秘密，在他們眼中閃爍着危險而誘人的光芒。

片刻的安靜後，湯姆突然低聲笑道：“艾爾薇拉，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你也不差，湯姆。”

她随手将書放回原位，目光掃過周圍，也低聲道：“今晚就到這裡吧。你不想被管理員發現，對吧？”

湯姆冷淡道：“你倒是冷靜得很。”

“我隻是比你更謹慎。”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還能謹慎多久......”

夜色中，兩道身影無聲地從禁書區撤離，仿佛從未踏足過這裡。而在他們身後，那本被翻開的《黑魔法至上：靈魂的切割與永生》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像是在等待下一次被開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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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時，已經是淩晨，隻有壁爐裡的火光跳躍着，悄然迎接這兩位膽大妄為的斯萊特林。

艾爾薇拉輕捋自己鬓角的發絲，神色如常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又變回那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的貴族小姐。而湯姆則微微擡着下巴，眼神不動聲色地落在她身上。

“那麼，今晚的冒險算是有收獲的。”艾爾薇拉率先打破沉默，“我想你應該不會否認，這趟禁書區之行讓你也有所啟發。”

“确實。”湯姆勾起嘴角，緩緩答道，“但真正的知識遠不止藏在禁書區裡。”

艾爾薇拉掩唇一笑，仿佛被他的話取悅了：“那麼裡德爾先生，你願意和我分享更多嗎？”

湯姆略微側首，眼底閃過一絲探究與試探，他對艾爾薇拉的興趣并不僅僅來自她的聰慧與膽識，而是那種近乎本能的嗅覺——她與那些愚蠢又短視的同學不同，她渴望知識，也懂得何時隐藏自己的鋒芒。

“如果你能拿出同等價值的交換。”湯姆的語調帶着幾分玩味，卻暗藏着期待。

他們相視片刻，心照不宣，這是他們的遊戲，也是他們的交易。單純的施舍毫無意義，真正的合作需要等價交換。

而今晚的收獲已然證明，他們的知識儲備與魔法理解足以互相助益，讓他們在魔法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那麼，我們就此達成共識。”艾爾薇拉輕笑，步調不疾不徐地後退半步。

湯姆眯起眼睛，火光在他的瞳孔裡，像被點燃的幽光。他沉聲道：“每周一次，隻有我們兩個。”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約定。”艾爾薇拉輕聲回應。

她微微颔首，轉身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樓梯，腳步輕盈而優雅。

她知道湯姆的目光仍落在她的背上，但她不回頭，隻在心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