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的豎瞳中透露着一絲無奈,他有些煩躁的打了一個哈欠。
最近虐貓案一樁接一樁,雖然都不在自己幫派内範圍内,也不是幫派内的成員,但案件的發生地點卻始終圍繞在雲派的領地四周。
這種感覺讓雲景極為不安排斥,他很厭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貓界貓心惶惶,各個幫派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态,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受害的會是哪一隻貓。
喬曼甯想了一會兒:“所以這人要進入拆遷小區,唯一的辦法就是那道門,但我們今天很确定門是鎖好的。唯一的解釋,這人有門鑰匙。”
“或者會開鎖?”雲景補充到。
呆在家裡再分析也沒啥用了,喬曼甯決定拿着整理好的證據先去趟派.出所試試,可惜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由于受害的是流浪貓,既非家庭财物也非受法律保護的動物,警方無法受理此案。
不過值班警察還是主動提醒喬曼甯記下派.出所的座機,萬一以後抓到現行可以立即聯系到他們。
不能立案,喬曼甯略感沮喪的走出了大廳。
“诶,小姑娘,你可以去公園管理處看看。”值班的警察小哥又起身補了一句,這一說頓時打開了喬曼甯的思路。
謝過警察的喬曼甯立馬趕到了公園,本來隻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沒想到公園管理處的保安大叔十分熱心,立馬按照她提供的線索調出了公園當天晚上的監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淩晨的公園畫面中始終空無一人。
就在喬曼甯都要放棄時,一個身影悄然進入了監控範圍。雖然對方戴着帽子,看不清楚面部,但是能從畫面中确定是一名身材瘦弱的男性。
在此時間段隻有這名男性出現在了公園的監控畫面,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了。
回家的路上她反複觀看那段視頻,可惜畫面太暗了,男人出現的時間也很短,看不出來其他有價值的内容。
感受到了喬曼甯心裡的氣餒,手上的黑底黃斑戒指散發着微熱。
“别沮喪。”
“嗯,我知道。”喬曼甯握緊了手機,給自己加油打氣,“至少咱們确定了嫌疑人的性别和大緻身型了。”
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好。
回到家後,喬曼甯就立馬将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整理成PDF文件,發布在各個救助動物的群組,也告知了身邊所有在義務救助流浪動物的人,又細化了幫派内的安全教育課程的内容。
雲景也對幫派成員耳提面命,一定要謹慎陌生人和誘捕籠,盡量避開白天在人前露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付出收到了成效。
轉眼間數月已過,片區内竟是相安無事,仿佛兩樁虐貓案隻是偶然投入大海的碎石,激起的波紋最終歸于平靜。
工作依舊是排山倒海般湧來,但因為有了雲景的陪伴,那些原本漫長而枯燥的加班夜晚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喬曼甯又在幾次長時間加班後觸發了門,好在雲景可通陰陽,她處理起委托更加信手拈來。
人類有句話叫做養成一個新的習慣隻需要21天,這話高冷小貓肯定會冷哼着不屑一顧。
喬曼甯卻奉為真理。
比如現在工作日,喬曼甯隻要晚上不加班,一人一貓就一起出發‘綁架’無幫派的小貓,或者給區域内成員挨着打疫苗驅蟲,打掃小區的貓窩,回訪領養家庭。
而周末因為喬曼甯私心不想讓雲景吃幹巴巴的貓糧,一人一貓就一起去寵物友好超市大采購他喜歡的新鮮食材。
哪怕辛苦了一周,喬曼甯也樂意親自下廚給小貓做飯,自己吃飯可以将就,貓飯不行。
這樣的生活節奏雷打不動,持續了數月。
事實擺在面前,雲景也無法抵賴,小貓咪開始習慣于她的觸碰,她的聲音,她的氣味,甚至是她那事無巨細的照顧方式。
最近手上跟的幾個項目甲方又開始無故發瘋提前彙報時間了,喬曼甯知道明天加班肯定是逃不掉的,于是主動邀請雲景一起去公司。
好在小貓嘴上喵喵叽叽的抱怨,卻老老實實的變成了項鍊挂在脖子上。
剛過十一點辦公室就黑了,喬曼甯伸了個懶腰,左右活動着脖子,準備迎接自己的副業。
這次的魂魄小的不行,喬曼甯伸出手甚至能把他托在掌上。
小姑娘說話颠三倒四,哭哭啼啼說了半天喬曼甯才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本以為小雪的委托就已經夠讓她心情沉重了,沒想到聽完小姑娘的一番話,喬曼甯早就準備好接委托的積極心态此刻又煙消雲散了。
她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抗拒。
但喬曼甯說不出口。
“想好了嗎?接還是不接?”黑無常還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喬曼甯看着他的臉感覺壓力更大了。
“以前真的有人拒絕過委托嗎?”喬曼甯試探的問道。
“當然有,而且說實話還不少。”白無常坦誠回答。
喬曼甯腦子裡兩個小人瘋狂打架,理性小人說這麼危險肯定拒絕啊,感性小人則上蹿下跳說你不去你晚上睡得着嗎?
她下意識看向了雲景。
小貓綠色的瞳孔在夜裡散發着幽光,他鎮定的望着喬曼甯:“有我在,去的話至少能保證你安全。”
喬曼甯捏緊了拳頭,終于是沖魂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