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走到她面前,“等你的身體好點之後,就繼續去上學。賭約,你怎麼想?”
月沉默……
心裡想:“不是說!我是自由了嗎?!!我不選擇與蕭思遙糾纏,怎麼還是出現在他們面前?!!”
“因為你的心,根本就是想留在他們身邊的。”介回應。
“為什麼?”月在心裡說。
“要問你自己。”介回。
月看向他們,看向眼前的蕭叔叔,“我,不會回去。”
那個家,像個牢籠。出去要報備,随時有人跟着,除了房間裡面到處都是攝像頭。
蕭思遙能在那裡生活,她做不到。
每一個意識都是不同面向的自己,所以她就做自己的面向。
做自己。
“我不喜歡那裡。”月堅定的說。
“爸爸!你看她!”蕭思遙生氣至極,又想發脾氣!
蕭楠慶想了想,說:“這是你的選擇?”
“……是我的選擇。”月回答。
“那住院的錢,你能給嗎?”
“錢?!”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在這個暮城待不下去。不光是在暮城,在哪裡都待不下去。”
蕭楠慶低頭看着她,繼續說,“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母親,也成為了你的法定監護人。我會撫養你到成年的時候,18歲之後,你可以不再受到蕭家的控制。”
“……所以,這之前,一定要受到你的控制嗎?”
“因為你還沒有長大。”蕭楠慶加重了語氣。
“沒有長大,”月喃了之後,沉默了。
介時空也在監測沒有“長大”的時空,那些意識們。那些稚嫩的意識,可是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樣的,一體的,從未稚嫩或成長,隻是那樣保持不動的狀态。
能量,她懵懵懂懂,不好細想。
月擡頭看着他,“如果我答應你,是不是顯得我……我不夠膽量,有點丢臉。”
她随時可以選擇任何事情,記得介還是誰說過?心的頻率不會與自己站在相反的地方,隻有想法才會。想法是在實相裡分辨的産物,是在二元世界裡面,形成的分辨。
反正,她的心已經被說服了。不知為何?可能不想麻煩自己吧?畢竟要在暮城生活下去,憑自己好像……
她就是沒有膽量,擅長逃避。
“難道你想繼續住在何沅一家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讓别人怎麼想?你的清白就不重要?”
“我回去!”
月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在這個時空生存下去,因為内心逃避的一面作祟,認為自己很差,沒有能力。
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差得離譜?以能力論高低,覺得人格低級到深淵呢?
這種來自自我的批評,能量的攻擊,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
業力?這個詞,是時空内造的詞。可是在自己看來,是被已有的集體信念控制的實相,是一種被迫的創造。隻要自己夠堅定,信任自己所信任的,創造都憑自己來啊。
哪怕在域内,有“道”的束縛。
這“道”,是規矩,是自然的産物。
她覺得介系統就是這個域内的道,以自我的認知來看,暫時不要作對好了。
“道是你自己。”介回應。
“為什麼?不是管着這裡的規矩,這裡的束縛?”
“任何道,都在内心産生。你忘了嗎?我們隻是在采集你的心念,收集你的創造而已。我會根據你的心念,創造你的實相。其實,都是你創造的,我隻是在聽你的心。”
“到底是我,還是你在創造?”
“都是,都不是。隻要你足夠強大,你就是本源的力量,就是無限創造的源頭。可你的意識不夠穩定,頻率飄忽不定,心态在執念當中,所以需要借助外力,才會限制你的能力。一切都是内心愛的頻率指引,你的想法擴充我的存在,集體心念無限龐大。卻隻有一個源頭。”
“都是?都不是?”
“你的頻率裡,潛藏的信念。你我都不存在。”
“不存在……”
“你與我都不存在,所以都不是。”
“我想,我有點懂了。不過,怎麼在這裡生存?為什麼我的心想要留在這裡?”
“這要你去尋找答案。不是隻顧着發問,而是行動。”
月沒有再回應内心。
她看向蕭思遙,也許?還是想完成這個任務?以至于自己不會在同學面前是個失敗的人,必須完成才不會覺得自己弱。
要強大。
她好像執着強大?
“可是,”月開了條件,哪怕現實是自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是弱勢的一方。想說的還是要說,不表達自己的想法,她就像被困住。
“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哪怕這個理由很無理,她照樣想表達。
“我讓你到别的房子裡去住。”蕭楠慶想也沒想,同意了。
“爸爸!你為什麼要答應她?!!她已經離開我們家了!果然是個有心機的!都這樣了還能回來?!!”蕭思遙指着她,罵。
月隻好看向蕭叔叔,“真的可以嗎?”
“你,她打了你幾次,再住在一起恐怕生出事端。你要是想回來一起住,就隻管回來吧。”
果然是心造的境?
不過,如果境不能随心變幻,那麼可能是内在愛的頻率在創造?是内在那些被潛藏的意識在左右。
她都能接受,與内在能量所創造的幻境站在一起,臨在狀态。
她得學會這個,體驗這個。
“房子?在哪裡?”月問。
“你現在不該關心這個,身體好些了吧?那就跟思遙一起去學校。”蕭楠慶說,說完就要離開。
“爸爸!我不跟她一起去學校!同學們會怎麼說我?!!你考慮過我嗎!!所有的事都是你做決定!要我在這裡等她醒來,就是!”
“閉嘴!都是你造成的,不是你胡鬧,她怎麼會想要搬出去住!”
蕭楠慶吼了蕭思遙之後,看向蕭小月,“小月,記住,你姓蕭。在學校裡發生了任何事,有我給你撐腰。”
“……”月有點不懂?有些異樣?看着蕭叔叔的眼神,好像真的在擔憂?
什麼是親情?什麼又是友情?什麼是愛情……
她好像白白懂了那麼多道理,可偏偏在實踐的道路上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