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裡面躺着三顆渾圓瑩潤的金色珍珠,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暈。
周東家倒吸一口涼氣:“金珠?!”
這種珍珠,一顆就價值百金!
林霜合上布包,語氣平靜:“這樣的貨,我手上還有。但若東家連珊瑚的價都給不到位,這金珠,恐怕也隻能另尋買主了。”
周東家一咬牙:“好!一百二十兩就一百二十兩!公子,咱們裡面詳談!”
……
日落時分,林霜的漁船緩緩駛回珍珠島。
與去時不同,此刻船上堆滿了麻袋、木箱,甚至還有幾匹上好的棉布。
碼頭上,早已聚集了一群翹首以盼的漁民。
“回來了!回來了!”阿浪站在船頭,興奮地揮舞着手臂。
船剛靠岸,漁民們就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
“林小哥,換到了嗎?”
“這次能有多少糧食?”
林霜跳下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道:“自己看。”
漁民們七手八腳地解開麻袋,頓時驚呼連連——
“是白米!整整二十石!”
“還有臘肉!這麼多!”
“這、這還有鹽!老天,這麼多鹽!”
鹽在島上一直是稀缺物資,漁民們平日隻能靠蒸煮海水獲取粗鹽,又苦又澀。
而林霜帶回來的,卻是雪白的細鹽,一袋就夠全島用上大半年!
陳海大步走來,看着滿船的貨物,眼中閃過震驚:“林霜,你……”
林霜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這是剩下的錢,東家說,下次若有金珠,價格還能再提三成。”
陳海接過銀票,手指微微發抖。
一百兩。
珍珠島往年一整年的交易,也換不到這個數!
他猛地擡頭,死死盯着林霜,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聲音沙啞:“好!好!林霜,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珍珠島的兄弟!”
漁民們歡呼起來,幾個年輕漢子甚至把林霜高高抛起,又穩穩接住。
阿浪擠在人群裡,仰頭看着被抛起的林霜,眼睛裡滿是崇拜。
……
接下來的兩個月,林霜又帶隊交易了兩次。
每一次,他都帶回了遠超漁民們想象的物資。
上等的棉布、鐵器、藥材,甚至還有幾壇烈酒。
珍珠島的生活,肉眼可見地改善了。
女人們換上了新衣,孩子們吃上了白米飯,男人們的魚叉也換成了更鋒利的鐵制武器。
而林霜,也從最初的“外來賬房”,變成了島上的“林先生”。
島主陳海對他越發信任,甚至讓他參與島上的決策。
這一日傍晚,林霜坐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望着遠處的海平線出神。
“林先生。”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霜回頭,看見陳海拎着一壇酒走了過來。
“島主。”他微微颔首。
陳海在他旁邊坐下,拍開酒壇的泥封,濃郁的酒香立刻飄散開來。
“嘗嘗,上次交易換的‘燒刀子’,夠勁!”陳海倒了滿滿一碗,遞給林霜。
林霜接過,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微微蹙眉。
陳海哈哈大笑:“怎麼?喝不慣?”
林霜搖頭,輕笑:“有點烈。”
陳海仰頭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突然道:“林霜,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嗎?”
林霜擡眼看他。
陳海的眼神變得銳利:“你不是普通的賬房。”
海風突然變得凜冽。
林霜面色不變,隻是緩緩放下酒碗:“島主何出此言?”
陳海盯着他的眼睛,半晌,突然咧嘴一笑:“因為你太聰明了。”
他拍了拍林霜的肩膀,“聰明人,要麼是貴人,要麼是禍害。但你來了之後,島上日子好了,所以我賭你是貴人。”
林霜沉默片刻,忽然輕笑:“島主賭對了。”
陳海哈哈大笑,又給他倒了一碗酒:“來!喝!”
林霜端起酒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