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鲛人沒有等到少女,卻等來了冰冷的鐵鈎。
“嘩啦!”
一張巨大的鐵網突然從海底升起,鋒利的倒鈎瞬間刺入他的魚尾和腰腹!
鲛人瞳孔驟縮,海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怒。
他猛地擡手,周圍的海水立刻沸騰般翻湧,化作數道水箭射向漁船!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好幾個漁民被水箭貫穿胸膛,鮮血噴濺在甲闆上。
城主早有準備,厲聲喝道:“撒藥!”
漁民們将一袋袋暗紅色的粉末傾倒入海。
粉末遇水即溶,海面頓時泛起詭異的血色泡沫。
鲛人突然渾身一顫,體内的力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這是……赤鱗粉?”
他的聲音依然動聽,卻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種深海赤鱗魚的骨粉,是少數能暫時抑制鲛人能力的物質。
城主冷笑:“為了抓你,我可是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收集這些。”
鲛人咬牙,強撐着再次擡手,一道細弱的水流勉強擊碎了一個漁民的膝蓋。
但更多的鐵鈎已經飛來,刺穿了他的肩膀和魚尾。
鮮血染紅了海面,鲛人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聲音卻奇異地悅耳,像是某種古老的吟唱。
他瘋狂掙紮,銀藍色的魚尾拍打着海面,掀起滔天巨浪。
五艘漁船被浪頭打翻,落水的漁民哀嚎着沉入海底。
“繼續撒藥!别讓他跑了!”城主怒吼。
又一波赤鱗粉撒下,鲛人的動作明顯遲緩下來。
他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肌膚上,肌肉因疼痛而緊繃,卻更顯得性感而強悍。
魚尾上的鱗片剝落了大半,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即便如此,他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當鲛人終于被拖上甲闆時,城主這邊已經折損了七條船,二十多個精壯漁民。
鐵鍊鎖住他手腕的瞬間,一個幸存的漁民突然撲上來,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畜生!你殺了我弟弟!”
鲛人的頭被打偏,嘴角滲出血絲,卻突然低笑出聲。
那笑聲如珍珠落玉盤,清冷動聽。
“你們……”他喘息着說,“才是畜生。”
漁民暴怒,揪住他的長發就要再打,卻被城主制止。
“夠了。”城主冷聲道,“他還有用。”
但很快,城主的眼神變得幽深。
他伸手撫上鲛人精緻的鎖骨,指腹摩挲着那處泛着珍珠光澤的肌膚。
“聽說鲛人渾身是寶……”城主的聲音變得暗啞,“果然名不虛傳。”
鲛人猛地掙紮起來,鐵鍊嘩啦作響:"不要碰我!"
他的反抗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幾個漁民按住他,有人用刀背拍打他的魚尾,有人扯開他的長發,還有人掰開他的嘴,想看看傳說中鲛人鋒利的牙齒。
“啊——!”
當粗糙的手指惡意地掐住他腰際的鱗片時,鲛人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如泣如訴,像是海底最悲傷的歌謠。
鮮血順着腰側湧出,漁民卻哈哈大笑。
再後來,鲛人被關進了特制的鐵籠,浸泡在鹽水中。
他的魚尾傷痕累累,鱗片脫落了大半,露出粉色的嫩肉。
長發散亂地貼在臉上,遮住了那雙失去神采的海藍色眼睛。
城主站在籠外,冷眼旁觀:“放心,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鲛人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不、不要讓她知道。”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卻依然優美如歌。
城主大笑,轉身離去。
籠中的鲛人緩緩垂下頭,一滴淚滑落,融入鹹澀的水中。
無聲無息。
……
鲛人的血肉,是世間最珍貴的珍馐。
城主府的宴會廳内,燭火搖曳,将牆壁映照得如同血染。
這裡沒有絲竹管弦,沒有歌舞升平,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和貪婪的目光。
這是一場秘密的盛宴。
受邀的隻有城主的七名心腹。
守備将軍、府中總管、親衛統領、稅吏長、船隊督軍,以及兩名最忠誠的暗衛。
他們圍坐在一張黑檀木長桌前,桌上鋪着猩紅的綢緞,中央擺放着一把鋒利的銀刀。
而主角,被鎖在廳堂正中的鐵架上。
鲛人渾身赤裸,銀藍色的魚尾浸在鹽水中,防止鱗片幹裂脫落。
他的手腕和腳踝被鐵環扣死,修長的脖頸被迫仰起,露出喉結的弧度。
他的皮膚在燭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肌肉線條緊實而優美,寬肩窄腰,胸膛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
美得不像活物。
城主站在鲛人身旁,手指撫過他濕漉漉的黑發,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
“諸位,今日有幸,請各位一觀真正的鲛人。”他的聲音裡帶着壓抑的興奮,“這可是我費盡心思才捕獲的獵物。”
守備将軍忍不住站起身,粗粝的手指捏住鲛人的下巴,強迫他擡頭。
“老天……”他低喃,“這玩意兒真漂亮。”
鲛人猛地偏頭,狠狠咬住将軍的手指,鮮血立刻湧出。
将軍痛呼一聲,反手一耳光抽在鲛人臉上,力道大得讓他的頭重重撞在鐵架上。
鲛人嘴角滲出血絲,卻低低地笑了,聲音如深海般幽邃:“你們,會後悔的。”
他的嗓音帶着奇異的韻律,像是某種古老的歌謠,聽得人脊背發麻。
就連威脅,都美得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