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雨水裡都透着生機,這點兒雨并不影響出行,反倒叫人心情愉悅。
甯越突然就想去花店挑一束切花。這些天家裡的切花都是司柏川讓人送過來的,精挑細選的精品花卉,每一個花瓣和葉子都透着昂貴和高雅,漂亮是漂亮,但也就隻是漂亮。标準的工業化産品,和櫥窗裡的假花又有什麼區别,索然無味。
也可能隻是買花的人不對,當蘇衍成了司柏川,一切都變了味兒。
甯越挑了一束半開的海棠,春雨微染,含羞帶俏。
從花店回小區可以抄近路。
進了小巷,甯越心裡突然有些不踏實。他繞路去花店費了點兒時間,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小巷偏僻路窄,過不了車,很少有人走,路燈昏黃,明明滅滅,總讓人産生幾分警覺。
但這周圍的治安不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而且他一個四舍五入快三十歲的成年人,能有什麼。
甯越抱着海棠花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狹窄的小巷因為空曠無人,顯得格外幽長,似乎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聲。
“誰?!”甯越頓住腳步,突然回頭。陰暗的街道上隻有細長的路燈杆影子。
忽然一陣濃郁的玫瑰香,好像砸碎的香水瓶子一般,在巷子裡炸開。
是Alpha的信息素!
這個味道,是岑琰!
岑琰也在上京工作!
甯越拔腿就跑,卻被人攔腰扣住,捂住了嘴。
“寶貝兒,我們又見面了。”岑琰咬牙切齒地笑道。上次被甯越傷了,住了一個多月的院,腺體差點兒廢了。此仇不報,枉為Alpha!
他這次來抓甯越,本來是想把甯越的腺體廢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發現。
“你做标記清除手術了?”岑琰興奮起來。甯越身上雖然沾染着Alpha的信息素,但很淡,是從周圍環境染上去的,連臨時标記都沒有。
omega一生隻能做一次标記清除手術,甯越做過一次,那他再把甯越标記了,甯越這輩子都隻能匍匐在他腳邊!
“唔!唔!”甯越掙紮。
“寶貝兒,别白費力氣。”岑琰動作迅速,用膠帶堵住甯越的嘴,一把将甯越扛在肩上,進了兩樓之間更窄的小巷裡,他車停在另一邊。
甯越雙手雙腳被捆着,眼睛被黑布蒙着,根本辨不出方向,隻知道車子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少,很有可能去了人煙稀少的郊區。
岑琰想幹什麼?
一個Alpha綁了omega,還能幹什麼,何況,他和岑琰之間還有舊仇。
上次還有司柏川的标記在,這次呢。
甯越的心越來越沉,他這次,隻怕兇多吉少。除非司柏川能馬上發現他沒有回家,可上京這麼大,等司柏川找到的時候,還來得及嗎。如果被岑琰永久标記了……他甯可摘了腺體。
但司柏川和岑琰又有什麼區别,他竟然等着司柏川來救。
從上了車開始,岑琰就一直在釋放誘導他發情的信息素。
他上個星期腺體功能才開始恢複,開始能聞到司柏川的信息素,這個星期就遇上這種事。
二月份因為手術沒有發情期,這次的發情期隻會更激烈。
岑琰的信息素等級不低,沒有司柏川的标記,他根本沒法抵抗。
甯越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有了變化,低熱、虛汗、四肢發軟,呼吸急促,這些都是即将邁入發情期的前兆。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還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