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川握成拳頭的手,指關節咔咔作響。
深吸一口氣,松了拳頭,收回自己的信息素,安撫甯越,“乖,堅持一會兒,回家之後就給你标記。”
他易感期在每年的三月份,就在這幾天,哪敢輕易碰發情期的甯越。
“司總,這個Alpha?”跟進來的陳鳴問道。趁着司柏川安撫甯越的工夫,他看了看綁架甯越的Alpha的傷,半死了,司柏川下手再狠一點兒,他就得叫法務部來處理這事了。
司柏川皺了皺眉,疑惑地看向懷裡的omega,甯越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怎麼會招惹到這種事。
“寶貝兒,你認不認識地上這個人?”司柏川輕聲哄道。
甯越看了眼地上滿頭是血、暈死過去的岑琰,厭惡地皺皺眉,又有些畏懼岑琰身上的信息素,隻要聞一下那個信息素他渾身都疼,惡心。
甯越緊緊抱着司柏川的腰身,兩隻手死死抓着司柏川的襯衫不放,恨不得将自己整個都貼在司柏川身上。
“乖,見沒見過。”司柏川耐心道,“你不說,我沒法給你報仇。”
甯越消化了消化司柏川話裡的意思,皺着眉,搖搖頭,又點頭。
這就是認識了,至少見過。司柏川摸了摸甯越的頭,對陳鳴說,“帶回去,好好審一審,然後廢了腺體,扔到礦星。這輩子,不要讓他再出現在藍星。”
司柏川說的礦星自然不可能是開發好的礦星。而未經開發的礦星,輻射多,環境惡劣,根本不适合人類生存。流放到這樣的礦星上,也沒幾年好活了。
“标記,蘇衍,給我标記。”甯越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雙臂軟的像春天的楊柳條,攀上司柏川的脖子,主動去吻司柏川的唇。咬着上唇,去蹭下唇,和司柏川吻他的時候一模一樣。甯越接吻是司柏川一手教出來的。
“咳咳。”一旁的陳鳴不自然地咳了聲,提醒司柏川,門外還有這麼多人呢。司柏川不會對甯越怎樣,等他事後想起來了,想要追究了,遭殃的是他們這些人。
司柏川瞅了眼陳鳴,又用風衣把甯越裹了裹,這才抱了出去。
車上。
“蘇衍……标記……”甯越被發情期折磨的,被司柏川摁在懷裡也不老實,一會兒命令,一會兒央求,鬧着司柏川要标記。
他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隻記得清醒時最後的念頭,要标記,要蘇衍的标記,隻有蘇衍能救他。
“老公,标記我,要标記……”甯越央求道,他模模糊糊地記着,他的Alpha很喜歡聽他這樣叫他,蘇衍遲遲不咬他,肯定是氣他沒這麼叫,“老公……老公……”
司柏川的腦袋要被甯越叫炸了。
甯越喊他“蘇衍”,他還能記住兩人沒和好,不能輕舉妄動,不能趁人之危,甯越喊他老公……
哪個Alpha受得了自己的omega這麼讨好撒嬌,這要是受得了,他就得去醫院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說的毛病了。
他和甯越,一個發情期,一個易感期,要什麼抑制劑!
“改道,回星河那邊。”司柏川對前頭的司機說。他本來想做回君子,帶甯越回出租屋給兩人用抑制劑的。但現在他改主意了。
他的易感期既然和甯越的發情期趕在了一起,那就是天意。
他的易感期本來還要再等幾天的,完全是被甯越的發情期誘導提前了。
甯越出事的時候他就在明實醫院那邊進行易感期前期的例行檢查,信息素活躍度顯示,他還有五到七天才會正式迎來今年的易感期。
他在醫院等着醫生配抑制劑的時候,想看看甯越有沒有按時回家,結果就看到代表甯越位置的紅點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往北邊郊區移動。紅點的路徑顯示已經到了小區附近,卻又突然改道,向北邊走。
甯越沒有回家拿東西,恩特司南那邊沒有甯越辭職的消息,北邊也沒有機場、車站,這不會是甯越的“逃離”計劃。
雖然甯越以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他還是偶然看到了甯越在浏覽外地的招聘信息。
甯越想要偷偷跑了不奇怪。
他一個不留神的時候,自己的omega就悄悄跑了,在外忙碌了一天,回了家,滿心期待地想要抱一抱自己的omega,但門鎖着,出租屋裡甚至已經住上了别的什麼人,他和omega一起生活的痕迹什麼都沒有留下。他的衣物用品甚至被omega扔到了小區的垃圾桶裡,被哪個收拾垃圾的大爺撿走。
這事甯越不是沒有做過。
他一想還要再發生一遍,就忍不住想要把甯越鎖在家裡,捆在褲腰帶上,放兜裡随身帶着。
然後,他就在甯越的抑制環上裝了個定位器。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