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關切和告别後，尤蘭達挂斷了電話。克拉普西立即從一旁站了起來，将文件輕輕放到了尤蘭達的桌面上：“這些是國際交易部分的文件，這些是國内的交易部分文件，這部分是……”

尤蘭達掃了一眼文件，向克拉普西伸手：“你的請假申請書呢？”

“在這裡。”克拉普西從文件最底部抽出一份文件，雙手放入尤蘭達向上張開的手心中，“BOSS，我申請兩個月的假期，目的地是哥譚市。在此期間，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令家族蒙羞或損害家族利益的事。”

尤蘭達輕笑着微微歪頭看向克拉普西：“真的是去休假？”

“是的。”克拉普西在她面前溫順地俯首，恭敬地避開尤蘭達的目光，将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她面前，“請您批準。”

“當然可以，我親愛的，”尤蘭達沒有翻開克拉普西準備的文件，隻是随手将它扔到已經解決完的文件堆上，“玩得開心點。”

“收到，BOSS，我會遵守您的命令。”克拉普西單膝跪在尤蘭達面前，虔誠地捧起她帶着戒指的右手，輕吻紅寶石的戒面，“感謝您的寬容。”

“玩得開心，親愛的，你和瓦倫提娜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放松。”尤蘭達伸手輕摟克拉普西的肩膀，在她額頭上輕吻，“你們都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她的睫毛下垂，投下模糊的淡青色陰影，柔軟又細膩。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馥郁又獨特的玫瑰香水氣味中，克拉普西仰頭看向尤蘭達，她溫暖的手還搭在她的後背上，柔順、帶着同樣是玫瑰味洗發水氣味的長發垂到眼前，輕微晃動着，偶爾擦過她的臉頰，像溫熱的鳥類尾部羽毛，一觸即離。克拉普西認真地垂首，捧起她的右手，輕而快地吻在她的手背：“我永遠忠于您。”

“我當然相信你，你永遠那麼忠心耿耿，你永遠讓我信任，”尤蘭達微笑着捧起克拉普西的臉，低頭替她撫去臉邊的碎發，“我親愛的克拉普西。”

黑面具死後，他手下的人迅速投奔了其她的幫派。羅馬人和紅頭罩迅速瓜分了黑面具原本的生意和地盤，企鵝人也從中收益頗豐。哥譚市的局面頃刻間急劇變動，又極快歸為平靜，哥譚市的生活依舊如此，糟糕、普通，除了試圖弄清紅頭罩真實身份的蝙蝠俠。

蝙蝠俠依舊沒有搜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還是無法斷定紅頭罩的身份，即便已經通過全球的系統進行過檢索。唯一的進展是明确了布蘭諾家族的目的：她們企圖在哥譚市内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但這點還遠遠不夠得出紅頭罩的真實身份。布蘭諾家族在世界上隐沒的時間太長了，它本應該繼續衰弱，走向消亡。是它現任的首領使其重新振作，得以再次露面于世界。現任首領想必是雌心勃勃、鐵血手腕的。

這些特質必然會導緻她或者他急功近利的性格，蝙蝠俠對着簡短的人物側寫思索着，紅頭罩的行為也反映了這點。黑面具的地盤滿足不了首領的野心，紅頭罩必然會繼續擴張他的勢力。他剛與羅馬人形成了共識，完成了一次順利的合作，大概不會如此快地背叛與羅馬人的合作關系，所以下一次的目标應該是企鵝人。

傑森決定下一步去處理送來讓他頭腦發昏的朗姆酒的企鵝人，但是在那之前，他需要讓瓦倫提娜離開他的哥譚市——隻要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留在哥譚市一天，他的計劃就會有一天的停滞，誰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跳出來，指着他罵他有多少處錯誤，然後将他拽回意大利重修一遍課，或者是當場宣布她沒有這麼糟糕的學生，然後槍斃他。按照幾天前見面的精神狀态來看，這個精神病患者做出後者選擇的概率很大。

但是能讓瓦倫提娜離開哥譚市的人隻有一個，尤蘭達。傑森盯着屏幕上的撥通鍵，最後還是将手機反轉放在桌面上：他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