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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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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果同樣會在七日後貼榜單,榜上有名者稱為生員,俗稱秀才(茂才)或相公。院試錄取的生員名額,更是跟當地文風有關,文風濃厚的地方,該地的生員每年能獲得的錢糧跟丁口就會多些,反之則少些,不過隻要能考中秀才,首先就能獲得見官不拜的特權,其次是免除家中人口的徭役跟賦稅,具體的多是會根據當時的朝代法律規定進行。

不過這些跟賴尚榮跟賈珠二人沒什麼關系,賈家、賴家即使是不怎麼得臉的下人,那也是能輕松掏出二兩銀子的。

要知道如今大雍朝普通百姓一年的花費也不超過一錢,就能明白賈家下人二兩銀子的可怕之處。

此時賈宣掂量着手裡的荷包,眯着不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來人,“甄管事,甄家如日中天,一定要那麼做嗎。”

甄有用揚着下巴,不屑的擺着手,“怎麼嫌少?”他一個擺手,讓身後跟着的小厮從荷包裡掏出了銀票,“兩千兩,你在這賈家怕是幹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

片刻後,賈宣谄媚的拿着銀票恭送走了甄管事,看甄管事離開後,才對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什麼東西,兩千兩就想收買的我,還要害我家大爺、三爺?”

他一手拿着銀票對着陽光觀察,可别是個假的,他賈宣可不知道銀票長什麼樣子,他一邊看,一邊美滋滋的把銀票收到荷包裡,嘴裡罵罵咧咧,“考試考不過我們家爺,這陰謀詭計倒是一道一道的。”

藏在暗處一直觀察的賈武闆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賈府内,賴尚榮身形挺拔的坐在院落裡看書,賈珠練完最後一式放下武器,意味不明的說,“瞧,鳥兒要捕食了。”

秋風飒飒,賈宣伴着落葉進了院子,走到賴尚榮二人面前後,屏退了左右,鞠躬擡手取出荷包中的兩千兩,“爺,甄家想讓小人在府試放榜前下毒暗害您二位。”

“那你為什麼又說出來了。”賈珠冷聲說道。

賈宣連忙下跪,額間冷汗直冒,“小人出自賈家,自的以賈家興榮為首,不敢聽從陰毒賊子暗害公子。”

賴尚榮冷眼瞧着賈宣的姿态,自打他們決定今年回金陵參加科舉開始,就知道會有很多人盯着他們,但是沒想到最大膽的竟然是眼前的賈宣。

賈宣出自金陵賈氏,母族甄氏,跟賈宣一開始說的其母仰慕國公爺已久的話不同,賈宣的母親出自甄家嫡脈,距離宮裡的甄貴妃也不過的三四代的血親,連五服都沒出,按照輩份,甚至能讓那位國舅爺喊上一聲表哥。

如此人物,從他們初到金陵就一直大膽接近,表露忠心,為了能弄清楚背後人的目的,賴尚榮跟賈珠二人直接讓賈宣做起賈府管事,但是觀察一段時間發現,賈宣并無異樣,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賈武表現的更忠心,這種情況讓賴尚榮跟賈珠二人更加劇了對幕後人的揣測,自古放長線掉大魚,果然在府試結束後,對方就迫不及待的聯系賈宣。

“說吧,老實說,看在你近日表現的份上,或許能饒你一命。”賴尚榮低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他腦海裡君子系統一直閃爍個不停。

【君子當以理服人】

【君子當海納百川,不存芥蒂】

賴尚榮神色不變,君子系統這的又抽風了,他早就發現,不管發生什麼,君子系統都會要求他進行理解、寬恕,一開始賴尚榮還會老實聽話,但是在試探出君子系統沒有懲罰後,他就徹底放飛自我,把君子系統當作一個十分好用的工具。

譬如現在,他利用早就窺視已久的系統探查能力,順利得到了甄寶玉房間裡的對話。

【大公子,已經吩咐下去了,那賈、賴二人,三日後就會發病。】

【做的不錯,有用,今年讓你家小子進我院裡當小厮吧。】

賴尚榮聽的一驚,心頭平靜的思緒仿佛被一斧砸暈,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跟賈珠一直揣測幕後之人各種用意的目的都是錯的,這一切竟然是源自甄寶玉的好奇跟嫉妒。

今年金陵四大家族之首賈家大爺要回金陵科舉,身為賈家老親的甄家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甄家老太太同甄太太在家閑聊時,甄寶玉就對賈珠産生了濃濃的好奇,因着賈、王、史三家經年居住在京城,金陵的薛家不過是個商戶,甄寶玉在當地可謂是一霸,出身沒有比他更高貴的人,才學也沒有比他更豐富的人。

這一聽有個同樣家庭的少年要回金陵考試,又是個跟他一樣有才學的人,甄寶玉就忍不住好奇,所以随便選了一個跟甄家連這着親的賈宣,前去監視。

在得知賈珠跟賴尚榮二人每日不是讀書就是習武,跟别人完全沒有兩樣後,甄寶玉就徹底對二人沒了興趣。

直到縣試,賴尚榮得了第一,賈珠得了第二,而他這個自诩才情勝過古人的甄寶玉,面子上就挂不住了。

縣試比不過還有府試,可顯然府試也比不過,這才讓甄寶玉破防。

賴尚榮怎麼思索都覺得難以理解,就因為府試沒有他們考的高,甄寶玉就要派人将賈家大爺毒死,這怎麼看都覺得荒謬。

賈珠是現在賈府大公子,其母族舅家更是掌管兵權,若是他被甄家害死,這是直接賈、王二家對着甄家開戰啊。

如此不劃算的買賣,甄家大公子甄寶玉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

賴尚榮百思不得其解,因于賴尚榮腦海深處的君子系統忍不住冒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甄寶玉認為殺人就跟殺死螞蟻一樣,根本沒想過後果,隻想讓你們消失,自己成為府案首。】

賴尚榮沉默片刻,還是覺得無法理解,不過能不能理解不重要,因為他又得了案首。

“大雍十月二十三日府試榜案首---賴氏尚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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