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最近忙考證。
——什麼證啊?
“經絡調理師證書”,電話那邊說。
打淩淵趁他睡熟不告而别那天起,屈景爍又是一周多沒見淩淵人,問,就是在圖書館孜孜苦學,忙着準備他的調理師資格考核。
“這是對我連編瞎話都懶得編了?”
屈景爍再一次望着挂斷的屏幕:
“我上次真的很過分嗎,肩膀碰他的時候隔了衣服的,他的手抓我那一把,還是他手自個兒動的,至于把我當洪水猛獸一樣麼?”
嗤一聲,屈景爍也沒打算去淩淵學校找人。
系統發布這回落在了現實發展之後。韓光晔已對恒順下手,樣本才姗姗來遲。
【樣本——
争美人兄弟離心,攀貴客豔痕洩密。】
他再次五倍速看完了。
樣本裡“韓光晔”先挖坑再設卡,挖坑,保證項目出事反派先涼他能安全撤資,設卡,逼反派走投無路到處求人。
一求,反派求到一個比他有背景多了的人身上。
這個人是個變态,在反派身上留下了與其說是豔痕不如說是傷疤的東西。
“淩淵”偶然看見痕迹,認為反派是個自甘下賤的堕落貨色,對反派的憐憫一掃而空。遇到醉酒招惹了一幫混混圍堵的反派,即便反派求救,他也置之不理,反而嫌棄地說,你不是就喜歡這麼玩?
當時,屈景爍光看字幕都看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是嘴裡淩淵請同城跑腿送來的清淡低脂手制薯片被牙齒狠狠咬斷嚼碎。
放下手機,屈景爍望着郵箱裡《關于生态環境保護方案的材料補充要求》,既不點也不轉設計部,直接下一封。
為難設計部的打工人幹嘛呢。
這不是他們提交的環保方案有問題,是韓光晔有病。
有病倒不全是罵人。韓光晔的确病了,病得邪乎。
打視頻的時候屈景爍就見他一張臉時紅時青,時而汗津津時而打寒噤,有點符合練邪功走火入魔的描述。
然而說話還是神智清晰,口齒伶俐的,虛情假意地表達完對項目的關心,韓光晔以重病為由,說這副樣子不便求見重要人物,隻好請他多奔忙辛苦。
他全無真心地表示再怎麼辛苦也值,隻盼望兄弟你盡快康複。
忙完已是晚飯時間。出公司,屈景爍讓司機餘叔直奔Nocturne Sanctum酒廊。
這家高級酒廊,是沈氏和另一不明勢力按48:52的比例合營,算作雙方暫時友好的象征物——商場瞬息萬變,一切隻能加上暫時。
想是今天氣溫偏高,沈绛約晚飯的地方在酒廊二樓。二層的大包房統一帶着露天花園,可以吹到清爽的夜風。
剛坐下,他就把猜測說了,又贊美一句沈绛的貼心。
“是啊,又能吹風,”沈绛端起酒杯,似乎在他來之前已經喝了不少,臉帶紅暈,又喝了一口,聲微微沙啞地道:
“又能賞花賞景。”
屈景爍正餓,插起一塊沈绛已經切好的牛排,塞進嘴裡,咀嚼咽下後,說:“今天不用去見哪家的公子小姐了?”
沈绛擺了擺手,露出一種無奈又痛苦的表情:“我媽,為了讓我取個好的回家,什麼手段都用上了,裝病、轉發各種企業因為接班人不力破産的新聞、轉發男人年齡大了那什麼下降。”
屈景爍差點一口酒噴出來:“伯母也是關心你。我也不白吃你一頓飯,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