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爍又咽下一口牛排,笑道:“那不快說?”
沈绛忽然放下了酒杯,在屈景爍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拿起酒瓶咕嘟嘟灌了幾大口。
屈景爍正要勸阻,沈绛“砰”地放下酒瓶。
“要不跟我試試?”
屈景爍愣了幾秒,眼睛一張:
“啊?”
“我聽說,你最近在淩淵那邊,有點受挫?”沈绛攥緊酒瓶,“他不給你面子,你就别再在他身上浪費大好年華了,你,你要不要棄暗投——不,棄淩淵,投我呢?”
“什麼跟什麼。”屈景爍已經恢複了冷靜,繼續叉着牛排填肚子:
“你不是喜歡傅彬嗎,就算伯母催婚催得急,你也該去找傅彬才對啊。論智商,他比我強,論你自己的興趣,你也是更喜歡他呀。”
“我……”
沈绛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沒有淩淵那種可怕的聽力,屈景爍湊近:“你說什麼?”
“沒什麼。傅彬,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沈绛忽然帶着小心看了他一眼,把他弄得越發疑惑,“景爍,我說出來你要冷靜啊,傅彬,好像喜歡你現在正追求的那個。”
“你是不是喝醉了?”屈景爍至今還記得,傅彬提出的那個在淩淵馬上動手腳的建議。
即便不至于危害生命,那也很不把淩淵的感受看在眼裡。
在不知道淩淵身手的前提下,讓人在發瘋的馬上享受一下速度與刺激,是喜歡淩淵的人能說出的建議嗎。
“先别喝了,吃點蛋糕。”将酒瓶拿到自己這邊,屈景爍把甜點推向沈绛。
“我沒醉,我在傅彬的書房裡看見了淩淵的照片,還有一沓像是調查報告的東西。傅彬他,對淩淵很感興趣。”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單相思失敗的你,跟另一個單相思失敗的我剛好湊一對?既能應付伯母,又不用從完全陌生的關系開始,省時省力?”
“我不會對你省力,景爍,我會從頭開始追求你,你想要的,我都會雙手奉上給你,你不喜歡的,我會讓它們統統消失。”沈绛蓦地想起了什麼似的,一頓,接着道:
“聽說你被環保協會卡了一個項目?”
“傅彬說的?”屈景爍啜了口酒,“是。你不提我也正想找你幫忙,用股權換你幫我一次,可以嗎?”
面對屈景爍帶着柔柔的懇求意味的眼神,沈绛深呼吸了一次,藏在桌下的手攥緊:
“我不要股權,不,我是說,如果你同意,那、那假如我們試得有成果了,沈家都是你的,股權什麼的不用再提。”
沈绛越說語速越快:“你要不同意,我就拿股權,你也不用覺得欠我的,我不是拿捏你,我隻是提一個建議,你千萬不要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屈景爍笑了:“怎麼試呀?”起身,伸手勾住沈绛的長款蛇骨鍊,拇指摩挲着閃閃的黑曜石,屈景爍猛一拽:
“從親一下開始嗎?”
他側過臉。
皮膚緊繃光潔地反射出白亮月輝,側臉輪廓明晰而俊麗,挺直的鼻梁和紅薄的唇已足夠誘人,而這個男人竟還帶着一種像是挑釁的笑。
像是,他以為他不會,不敢吻。
血流湧上腦部,沈绛捏住屈景爍下巴,趁對方一瞬的懵然,不容反抗地親上去。
一腳踹倒桌子,沈绛單手桎梏住屈景爍的臉頰,一手環過背部。
指尖将彈潤的邊緣按得幾乎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