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朔風起,畫中暈開的筆墨化作了幾團雲霧,缭繞在小侍女周圍發出寒光,夏姬也順着寒光往後看去,隻見到小侍女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涓白?”
沈郎這才擡頭看向那個女子,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涓白的名字。
涓白長相極其俊秀,但未施粉黛看上去略有些蒼白,她打量了幾下自身,便将頭上挽的發髻給散開了,她跪在夏姬的面前:“夏夫人。”
夏夫人本就貌美,她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桃花滿面:“原來你的聲音是這樣的,莺啼婉轉,果真好聽極了。”
涓白長發散着,微風輕拂,:“夏夫人,涓白無能,沒能救下将軍。”
夏夫人伸出手摸了摸涓白的臉頰:“乖孩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沈郎的心髒都是酸疼的,他愛極了畫中仙,他愛極了眼前人,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她活着,他喊了一句:“夏夫人。”
夏姬聽見他的聲音便冷笑起來:“是你放我出來的嗎?”
沈郎的聲音變得幹澀:“是。”
夏姬光腳踩在了一塊兒沙礫上,刺破了她的腳跟,流出了血,沈郎看見之後便急忙撕開自己的袖子去為她包紮。
但是夏姬卻直接的踩在了他的手背上:“趙王,這次你要我給你什麼報答呢?”
“我不是趙王,我是沈郎。”
夏姬嗤嗤地笑着,她又摸了摸沈郎的臉頰:“哦,我都忘了,這時間更疊得有數百年,你早已不是趙王了。”
“你要什麼?”
沈郎擡起頭顱,他滿帶欲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姬:“你,你,我想......我想要你......”
夏姬微微蹙眉,很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沈郎?多儒雅的名字,讓人聽了都覺得很是歡喜。”
“可要知道你前世是怎麼樣的人,對我是怎麼樣的,你剛才說的話都是一場笑話。”
沈郎站起身,他滿身的血漬看起來極其的駭人:“不,不會的,我散盡百年修為隻是為了見你一面,一面就好。我從第一眼見到那幅美人圖,我就茶飯不思,我就輾轉難眠,你的一颦一笑,都是我每日肖想的。我是個窩囊可憐的人,可我沒做錯什麼。”
夏姬掃了一眼沈郎便轉身了,她真是厭惡極了他的樣子“沈郎沒做錯,可你趙世安害了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