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解釋有些離譜,誰投胎還能戴裝備的,但王涵也難得去想那麼多,隻要現在對他有用的就行,他才不管這些東西是哪來的,誰成天想這想那的,又不是那些哲學青年。
他的看了看自己腰上的這兩件寶貝,像金印這種有身份信息的東西還是不能誰便給出去,王涵想着沒準他還能從上面知道自己上輩子是誰呢!最後便隻有心痛的,從環佩上摘下一片不知是龍還是虎的白玉,塞在管事手裡。
管事一看東西,眼角抽了抽,這果然是個想白嫖的老王八蛋,罷了罷了,少惹事非,今天就當他倒黴。
管事一臉僵硬的笑容,又恭恭敬敬地把白玉還給了王涵,說道:“勞您今天大駕光臨,就足以讓本店蓬荜生輝了,怎麼還能收您錢呢!恰巧小店周年大慶,還有新出品的含春釀,待會兒還請您品嘗,品嘗。”
不知道自己也被罵了一回老王八的王老闆,在心裡暗暗道奇,還有這樣做生意的,活菩薩嗎?他開始還想着如果這白玉不能當錢來使,自己會不會被這管事氣得打一頓,再趕出去。
别說這上的點心還挺好吃的,王涵随意吃了兩口,就把管事給打發了去。
他剛想着怎麼和周邊的這些鬼魂搭話,就聽那台上,醒木一響,一個蒼老極富感染性的男聲開始說起了評書。
謠傳四千多年前,月城還沒創建的時候,纾國國王因荒淫無度、昏庸無能,遂遭天怒,罰以洪、蝗二災。
災後地無一粟可食,民不聊生,甚至是易子而食,纾王子天生神力,賢明果決,當即決定率軍隊、流民一路西行,欲尋一僻靜、頤養之地。
這全國僅剩的十幾萬口人,一路西上,又餓死、病死了一大半,終于在行了幾萬裡路,出發後的第一千天,他們找到了一塊福地,那便是仙鶤,一塊不受天神管轄的山青水秀的富饒之地。
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處,這纾國人正要在這片地方重建纾國,可誰知好景不長,終究還是被天上尋到了這些逃脫生死的罪民。
為了再次逃離天道不仁的處罰,纾王子的後代,便尋到這無月湖的湖眼開辟了一個新天地,以容族人生息,這便是這月城的最初的來曆,但即便是到了這個更加隐蔽的地方,那纾王子的後代似乎并沒有因此完全逃脫上天的處罰,他們身上都出現了一種怪象,這怪象是什麼,還請聽下回分說。
醒木啪的一聲,人們也終于從這故事裡回過神來,王涵拍了拍額頭,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呀!正事不幹怎麼還聽入迷了,這什麼纾國王子,月城的由來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系。
隻不過這之前還挺安靜的茶樓,像是被這說書先生帶動了氣氛,茶座間也自然多了些閑談、逗樂的聲音。
适逢其時,就在離王涵不遠的前桌,兩個民國時期學生打扮的年輕鬼,是這衆鬼之中,難得對這故事不甚感興趣的特殊存在。
“哎!成天亂編這些沉芝麻爛谷子的舊事,有什麼意義,光是我聽過的這都是第二十個版本了。”
“要我說還是這些封建老鬼頭沒興趣接收新的事物,除了把那些舊話本改來改去,他們還會什麼。”
“不過,說道新事,不知道章兄,有沒有聽說昨天白虎門發生的事。”
年輕鬼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昨天白虎門那裡竟然出現了一個生魂,這生魂因為魂魄還沒完全離體,沒有太多自主意識,又受到了驚吓,在城門那是橫沖直撞,打壞了不知多少店鋪,最後竟然直接被衙差給捉到牢裡去了。”
“生魂,這月城好多年都沒來新鬼了,竟然來了個生魂,雖然被關到了牢裡,不過,等幾日,等他生魂成了死魂,死透徹了,我一定要去好好會會,一個剛來的新鬼,他一定知道這過去幾年外邊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物,說不定還能像甯先生一樣,給咱們帶來更多像無憂幻面這樣的好東西。”
“說得也是,等幾日看看吧!要不今日先去博月閣逛逛,說不定甯先生又有什麼新作了呢。”
“哈哈,說得對,咱們快走。”
王涵聽他們聊起了什麼新來的生魂,那不就是劉二陽嗎?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也難怪這最愛湊熱鬧的人,怎麼也尋不到,原來是被關到……
被關牢!裡!去!了!
本來這意外得知的線索足以讓王涵滿面欣喜了,可當他逐字聽來,特别是在聽到某些内容的時候,王涵的臉變也漸漸麻木了起來,他突然有些不想去救這傻二胖了,就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都不知道要怎樣作,才會把自己給作到牢裡去。
要不是什麼也比不了人命最重要,王涵心裡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決定先救下劉二陽一條狗命,之後再和他算賬。
可是劫獄這事,他怎麼看都是一個新手,甚至連這監獄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王涵想趁着那兩個學生鬼還沒走遠,再詳細問問事情的經過,套套信息,至少告訴他個牢房的地址也好呀!
可當王涵剛喊出:“兄台請留步!”這五個字後,下一秒他就有些後悔了。
從那挺拔的背影看來這應該是兩個面容爽朗、清秀的學生鬼,再不濟也是那個大衆面皮的樣子。
王涵一路上看那面皮看多了,心理陰影算是少了許多,可是這兩學生鬼說到後面就開始大笑,竟然笑到臉上的面皮都已經開始脫落了。
急着要去博月閣的學生鬼被麼一叫,直就三百六十度地轉過了頭來,沒想到就如此巧合地給了王涵一個正面直擊。
我滴個老天爺嘞!王涵冒了一頭冷汗,手心也濕透了一片,連忙拉了拉頭頂的荷葉把臉給蓋住,又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認錯了,不好意思,認錯了。”
說完他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兩學生鬼面面相觑,隻當這老鬼是真認錯了鬼,又扶了扶臉上的面皮,這才轉頭離去。
待那兩鬼離開後,王涵又連灌了好幾杯水,這才壓住了那種要吐不吐的感覺,沒想到自己就是鬼魂狀态也解決不了這胃裡犯惡心的毛病。
保險起見,王涵還是決定去問問剛才那個接待他的管事好了,至少這鬼是他到月城後,難得遇見一個沒戴那面皮的鬼。
想着王涵就朝樓下走去。
不過等他到一樓大堂時,并沒有瞧見之前那個在門口候着的管事,大概是去接待别的顧客了吧!王涵在這樓上樓下,又走了好幾個來回,可都沒找到這鬼管事。
他正想着要不還是出去找别的鬼問問,但碰巧的是,人剛要出那茶樓的門坎,王涵一直尋找的那個管事,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路小跑,擋到了面前,又把王涵給攔了回來。
王涵見這神出鬼沒的管事,神情慌慌的樣子,不會是剛才自作主張免了他茶錢,被老闆罵了,這又跑來找自己要錢來了吧!
王涵摸了摸腰上那串極品好玉,即便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虛無的,但這意外回歸的東西,他突然有點舍不得拿來當錢用了。
管事見他摸着玉佩,就知道王涵是會錯了意,連忙解釋道:“貴客還請留步,小的并不是來索要财物的,而是有另一位顧客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