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也聽出了前因後果來,插嘴道:“前方北遷隊伍中有官兵,盜馬乃是重罪,郎君何不求助?”
求助官兵?
華書與安榮對視一眼,沉默下來。
如果公開身份,官兵自然會不遺餘力為她找馬,可現下裡她還要隐瞞身份,這條路子自然是行不通的。
隻能向小寶解釋道:“我們二人身無長物,兩個白丁,又不是受官兵護衛的北遷百姓,與那些私自跟在北遷隊伍之後的行商有什麼區别?怎麼可能讓治軍嚴明的大漢官兵放下手上的公務……”
說到這裡華書頓住,眼中精光一閃:“行商!”
方才他們離行商隊伍很近,雖因兩人夜間都要找地方投宿,頗有一些神出鬼沒,以至于沒太多交情,可打聽一下馬是被誰偷了還是可以的!
說罷,三人快跑起來,不過片刻就追上了兩裡地外的行商隊伍。
原來方才被野彘一事影響,行商擔憂自身安危,便提前動身,追上了北遷隊伍,人多勢衆且有帶了武器的官兵在側,總能安心些。
行商中方才給安榮示警提醒的婦人見到他們三人,眉頭一挑,再見幾人手上拎着白花花的肉,立刻笑了起來。
這婦人是行商中少有的一個女掌櫃,名喚趙婧,做絲絹買賣的。她年約三十餘歲,相貌精幹,言談之間更是英姿飒爽,熱心不已。
“郎君可算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們遇險,預備着禀報給那邊的什長,派人去救呢!”
這話半真半假,但她說的熱情有禮,他們又急着求助,華書便沒有在意對方主動搭話有何目的,微頓半步,把安榮讓到了前列。
安榮見她無意與對方交談,主動追問道:“多謝女君關心,我等倒是無礙,隻是方才留在外頭的馬不見了蹤迹,女君可曾見着可疑人等?”
這話一出趙婧帶着笑意的臉頓時一沉,忙召來屬下:“看一下其他行商之中可有人離去?”
安排下去後趙婧回過頭來,視線卻在華書身上巡了一瞬:“方才我等見郎君身形矯健似是有應對之法,且要先行保障人員安全,便沒有太關注旁的。我隐約記得,這位郎君的馬瞧着很是富貴,這麼短的時間就不見了蹤迹,隻怕是有人起了歹意。”
這話不假,華書的雪花銀鬃千裡駒裝扮得甚是精緻,就連雪白的鬃毛,都編成了一條一條的麻花辮,更何況安榮的馬上還挂着好幾個袋子,一看就物資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