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眼下看來,此人即使沒了奪軍權的心思,還是想利用李廣利對雁守疆的不滿,在衆目睽睽之下壓雁守疆一頭,私心太重且有睚眦必報之舉,并不是一把好掌控的利刃。
她正思索着,雁守疆蒼白的臉上又是一冷,直接高聲道:“軍市條律,此人所犯數罪并罰,當笞三十,再罰沒城旦一年,駱太守要查與雁某要罰并無沖突,把人帶下去。”
“雁将軍好大的威風!”
“且慢!”
場上局勢一觸即發,眼看着雁守疆手下近衛和駱奉的護衛即将兵戎相向,李廣利也作勢開口勸解,準備拉偏架,華書匆匆把馬往路邊樁子上一栓沖了出來。
“大膽,何人沖撞!”
雁守疆的近衛反應極為迅速,華書聲音剛落人還未至,便面色冷峻橫步向前,手中長矛疾出穩穩地橫在華書身前。
森寒矛尖直襲面門,華書吓了一跳險險站穩,皺着眉頭手指錯開利刃,把矛尖推遠了些:“三位大人,疏失禮了。”
駱奉頓時眼睛一亮:“是孟郎君啊。”
那長矛攔人的近衛是認識華書的,看到臉後長矛就準備往回縮,卻被雁守疆斜眼一橫,僵在原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茅尖都直抽抽。
華書本來也作出了滿臉喜色的模樣,然而随着長矛直愣愣地橫在她身前,絲毫不見要撤回的樣子,她的臉也一點點冷了下來。
她轉向雁守疆,兩人橫眉冷對了三秒,雁守疆才擡手示意近衛退下。
華書故意冷哼一聲以示不滿,才再度轉向駱奉,笑得團絨一樣和煦。
駱奉眼睛一轉,團面的臉上和善又親近:“孟郎君緣何在此?”
華書躬身作揖,笑道:“疏偶然途徑,不想遇上此事,本不與我相幹,不當插嘴,但方才聽雁将軍說,這些人要笞三十再罰為城旦,是以一時忍不住要出來與雁将軍說上一說。”
說着她轉頭對着雁守疆正色道,“雁将軍,笞三十太多了!你看此人年歲也不輕了,這罰完隻怕半條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