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小石頭開靈智,二老可是花了大價錢。
甄古府上下皆盼着小主人的誕生。
可是有一日,小石頭卻突然不見了蹤影,連帶着它精美的溫箱。
古珺二人将甄古府翻過來找,都毫無蹤迹。
再出現時,是一個黑袍男子抱着溫箱,箱中的小石頭成了兩顆。
黑袍男子說,小石頭被賊人偷去受了颠簸與驚吓,所以才裂成了兩塊。
這樣後天裂開的石妖本是活不成的,多虧了這位黑袍男子法術精妙,回春有術。
古青言從記事起從未見過這位恩人,若不是甄青竹堅持她二人本屬同一塊石頭,誕生無先後之分,故而從不肯喚她姐姐,古青言幾乎都要忘了這樁往事。
“恩公救了你們,卻不留姓名,也不要報酬,很多年都沒再出現過。後來,也就是你離家出走不久之後,恩公雲遊到此,這才又多有往來。”古珺話語間都是對這人的感激,“知道你這逆子負氣離家,恩公還多有擔憂呢。”
“古青言,你與妹妹本是一體,該不分你我才是。你何故處處與妹妹較勁。這家主她做與你做又有什麼分别,你竟為了這點事負氣離家,一走就是這麼多年。真是罔顧恩公耗費法力救你一場。”
眼看着古珺說着又扯到了這事上,古青言有些不耐,但沒有反駁。
該說的話多年前就已說盡了,也沒必要再辯駁了。
見古青言低着頭不說話,古珺語氣放緩:“行了,既然回來了,好好跟着你妹妹學着打理生意。一會跟我去家裡寶庫挑件法器,路上拿着防身用,可别拖你妹妹後腿。”
“不用。”古青言小聲說,“我有法器。”
古珺卻好像覺得她是在跟自己賭氣,忽然更生氣了:“哼,随你。你能耐,在外面這麼多年,哪裡需要家裡這點東西。”說完轉身就走。
古青言:......她是真的有。
“言言,母親她其實是擔心你。”甄青竹着急地想緩解二人的關系。
“嗯,我知道。”古青言随口回道。兩個人胳膊挽着胳膊往房間走。
甄青竹見她興緻不高,很是沮喪,也半響沒有說話。
走到古青言房間門口,她突然冒了一句:“言言,你如果想做家主,我可以輔佐你的。”
古青言推門的手頓住,回頭看她。
半響,她歎了口氣,推開門:“阿竹,你也覺得,我是不滿繼承權落在你手上才負氣離家的?”
“不是,我......”甄青竹語無倫次,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急得淚花都快冒出來了,“我知道你不是要與我争。我隻是,隻是......”
古青言又歎了口氣,無奈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擦去眼淚:“阿竹,你做家主,很好。”
甄青竹眼淚汪汪地看着她。
“你嘴甜,擅交際,腦子也靈活。隻有在你的帶領下,甄古府才能變得更好。”
古青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古闆正經,不愛說話,更不會說漂亮話。這些年雖有了些許長進,也不過是強撐着罷了。”
“不是的,言言,你很好的。”甄青竹擦擦眼淚,反過來安慰她,“你溫柔又堅韌,無論什麼時候都那麼鎮定。有你在身邊,我隻覺得安心。”
“我不适合做商人。”古青言笑着,“當初離家,也隻不過是覺得繼續留在這裡沒什麼價值而已。”
“這些年,我也經曆了一些風雨,困苦。但總的來說我過得很好。或者說,是極好。”
“所以說,阿竹,不要愧疚。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甄青竹的眼淚又洩了閘,撲到古青言懷裡“哇哇”哭了起來,跟個小孩子似的。
古青言撸阿金似的順了順她的脊背:“好了不哭了,來看看姐姐給你準備的禮物。”
甄青竹坐起來擦了擦眼淚鼻涕:“我才是姐姐。”
古青言嗤笑,掐住她的兩頰揉捏:“你瞧你這三歲小孩似的哭法,你哪像個姐姐。”
古青言從榻邊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推給甄青竹。
甄青竹好奇地接過來,隻見疊放整齊的朱色衣裙擺放在盒中,衣裳紋樣用金絲勾勒。那金絲......
竟是貨真價實的黃金!
甄青竹瞪大了眼睛。
金絲蜿蜒,精美異常,卻與紅裙映襯,絲毫不叫人覺得珠光寶氣。
“送我了?”甄青竹抖着手去摸那金絲,“是真金嗎?我咬一口。”
說着甄青竹竟真的拿起衣裳就要往嘴裡放,古青言趕緊攔她:“出息!之前弄壞了你的禮服。就拿這個補給你吧。”
衣裳是古青言從仙界帶回來的,本就打算送給甄青竹做禮物。禮服毀了,也算是歪打正着。
“言言,你真好。”甄青竹大叫一聲,又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