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軍？”聽到這個稱呼，古青言下意識想到了花無戰，但很快又意識到這裡是美人歌城，花無戰也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可是山河營的花将軍？”睿安問。

“正是呢。”那攤販答道。

可睿安又覺得怪了。他隻聽說山河營有一位花将軍，便順嘴一問。問完便覺得不對，沒想到竟聽到肯定的答複：“山河營的花将軍不是男子嗎？”

也沒聽說那百勝王有這種癖好啊……

古青言也怪怪地看了睿安一眼。睿安立馬站直了身子，一臉正色。

“山河營從前好像是有位花将軍，是男子。不過最近不怎麼聽到了，聽到最多的是這位新的花将軍，乃是一位英姿飒爽，風華絕代的女将軍。”那攤販似乎是難得遇見兩個沒聽說過這位花将軍的，終于也能将自己知道的同他人好好說道說道了，立即誇誇其談起來。

“這位花将軍是前些時日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家在何處，甚至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那時我軍與動妖族十萬大軍對峙，正處于頹勢之中，軍心渙散，戰意衰竭。這位女戰神從天而降，一人一劍，殺穿了敵軍前鋒，一劍斬了敵方當時領軍的虎将軍，從此一戰成名！”

“花将軍順勢接手了山河營，除了重整山河營，還新建立了一支娘子軍，那一個個，長得都跟朵花兒似的。”攤販說這話時笑的也跟朵雞冠花似的，“當然，殺死人來也毫不手軟，潑辣得很。”

“妖帝陛下對花将軍力挽狂瀾，扭轉戰局的英勇之舉大為贊賞。”攤販朝天作了個揖，“特封其為傾城大将軍，賜皇姓‘花’，領兵山河營。”

古青言皺了皺眉：“這樣的封号，可配不上這位花将軍的英武。”

一句話讓攤販氣急敗壞：“你懂什麼？陛下親賜的封号，也是你能置喙的？”

古青言撇撇嘴，并不與他争辯。

那攤販卻不依不饒：“那花将軍再厲害，哪裡及我們百勝王萬一。将來嫁與殿下，也不比殿下那四十位側妃側君高明到哪裡去！”

古青言眉頭皺的更深，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厭惡。

睿安哼笑了一聲。

攤販聽出這笑聲中的諷刺之意，氣急敗壞：“你笑什麼？”

睿安墨眉輕挑了挑：“我笑你這話，可敢到皇太女殿下面前說？”

“你！”攤販噎住，指着睿安，“你們莫不是皇太女派來的？”

睿安睥睨地看他一眼，拉着古青言去了别的攤子。

“植妖族的儲君是女子？”古青言好奇地問。

睿安走到一個賣面具的攤子前随手拿了一個：“是。不過這位皇太女雖是名義上的儲君，但能不能真正獲得繼承權，還很不好說。”

“為何？”古青言追問。

“皇太女能登上儲君之位，全憑借着過人的政績與才幹，當今植妖族妖帝并不怎麼喜歡她。她的那些兄弟，諸如百勝王之流，也一直虎視眈眈。雖都是些廢物草包，但慣會使些陰招。”睿安說起那位百勝王，又是不屑，又是厭惡，還隐隐有些憤恨。

這倒是勾起了古青言的好奇心：“這位百勝王不是号稱百戰百勝嗎？如何會是草包廢物？”

睿安嗤笑：“所謂百戰百勝，不過是将軍中有才能的将士，或威逼，或利誘，都納入他的麾下。若是情勢不好，他便任命這些人為主帥；若是勝利在望，他便往軍前一站，裝作一副身先士卒，勇冠三軍的模樣。”

“如此這般，哪怕是換做你……”睿安頓了一下，看着古青言笑了，“你本來就是能百戰百勝的。”

古青言蹙額：“好端端的，怎麼誇耀起我來了？”

睿安又笑，繼續說道：“哪怕是換做方才那個小販，也能做個百勝将軍。”

古青言看他笑的好看，把他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又換了一個玉面的給他：“這個更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