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勝王真有這麼好心?還是被動妖族打怕了,知道植妖族如今離不開花将軍?
“哎!”葉副将用下巴點了點古青言,“上回動妖族的事,多謝哈。”
“沒想到姐們你修為這麼高。”她一巴掌拍在古青言後背上,好險沒把她剛喝下去的茶吐出來,“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你。”
“你是幾階大妖啊?”她把古青言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妖族修為從低到高,一到九階。倘若修煉到十階,便可得到飛升了。屆時,便是另一套修煉體系,無法再以此衡量。隻能說,古青言的修為高于十階。
葉副将和蔓副将修為都在六階。
古青言斟酌了一下,道:“七階。”
葉副将不疑有他,豎起大拇指:“厲害!”
“葉副将。”古青言回到正事,“冒昧一問,你與蔓副将那日為何會突然襲擊動妖族軍營?”
“是百勝王的命令。”
古青言心道果然如此。
葉副将也不介意告訴她:“他說動妖族朝廷新往邊境派了兩個人,是他們培養的秘密武器,要我二人在這兩人加入戰場之前,提前消除不穩定因素。”
“誰知道那帳子裡面會是你們啊,月黑風高的也看不清。”葉副将想起來也頗為氣悶,“你們在動妖族,可真有見到那神秘人?”
沒等古青言回答,她又立刻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物妖族一貫中立,無需告訴我這些動妖族的機密,倒叫你們為難。”
古青言抿抿唇,還是将否認的話咽了下去。三族關系敏感,她如今也算是代表着物妖族,說話不可魯莽。
隻是她确信動妖族根本沒有什麼神秘人,這怕是百勝王受了那蘭先生的诓騙。
幾人說着話,營外傳來些許嘈雜。
很快,花将軍一掀簾子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蔓副将。看到古青言,兩人俱是一愣。
“你何時回來了?”這是蔓副将。
“你怎麼還沒回物妖族去?”這是花将軍。
斷劍一掃,幾個盒子乒啉乓啷地滾落在地上,花将軍終于找到個能坐的地。葉副将已經十分熟練地将一塊正紅色的帕子遞了上來。花将軍接過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起手中的斷劍,如同在注視自己的愛侶。
古青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聽到餘大夫的話:“棉棉,你怎麼能用陛下的聖旨擦劍呢!”
花将軍頭也不擡:“這是将軍的劍。”
餘大夫噎了一下:“我知道。可是……若是讓人看到了,定要治你個大不敬之罪。你這剛被放出來,還是小心為上。”
“怕什麼?如今的形勢他們還敢再關我一次不成?”花将軍混不在意,“這宮裡宣旨用的料子十分了不得,質地柔軟順滑不說,還自帶靈氣。用它擦劍啊,有保養作用。”
花将軍一副我十分會過日子的樣子。
古青言在穹銀袋裡掏了掏,翻出一塊帕子遞過去:“這是物妖族天山産的雲錦,是上供仙界用的,比你手裡這塊還要好些。”
花将軍定了定,沒有拒絕:“謝了。”
簾子又被掀起來。蔓副将手疾眼快地将那塊還帶着血污聖旨揣進懷裡。
君奴走進來,谄媚地彎了彎腰:“恭賀花将軍大勝歸來。”
花将軍看都不看他一眼,葉、蔓二人如兩尊門神一般站在兩邊,目不斜視。
“殿下特意為将軍舉辦了一場慶功宴,邀請了周邊所有的軍民,與民同樂。既安撫民心,又鼓舞士氣。”君奴面不改色地繼續說。
果然,營帳外嘈雜之聲愈盛,顯然不是正常軍營該有的動靜。
“戰事如此緊張,這個時候辦什麼慶功宴。”花将軍眉頭一擰。
這百勝王又作什麼妖?
“将軍,不如屬下去看看。”蔓副将心疼花将軍剛從戰場歸來,不忍叫她再去處理這些瑣事。
花将軍卻說:“不,我親自去。”
百勝王在軍營賴着不走實在是礙眼,若是能尋個機會将他趕走,那再好不過。
營帳外臨時搭了個台子,百勝王高高坐着,仍是左擁右抱的基礎配置。蘭先生坐在他下首第一個位置,老神在在。
花将軍殺氣騰騰地來了,所過之處,有人下意識地往後避了避。
察覺他們的畏懼,花将軍身形頓了頓,扭頭看去。對上她視線的人立時又心虛地低下頭,略有些愧疚。
她也知曉近日軍中的流言,隻是未曾想到,往日奉她如神明的人,竟真的會因此猜忌她。
“大膽刁民,竟敢對将軍不敬!”倒是台上的百勝王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