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給白澤打下手,看着他把豆腐切成整齊的片,饞得直流口水。
“過幾日便是中元節了,鬼門開那天你可有法事要做?”
我看着豆腐眼也不眨:“照理說那日我應是最忙的。”
眼看着切豆腐的手指頓了頓,我急忙道:“不過,最近咱們的錢袋子可鼓囊着呢,沒事也不讨那份晦氣了。”
切豆腐的手動作飛快,很快把一盤豆腐切好了。
白澤把豆腐拌好,推到我面前:“不可吃太多。”
我想當然“嗯哼”了兩聲,埋頭吃了半碗,本想再多吃一口卻被他将碗收走,并指指桌上别幾道菜。
素炒茄子,湯汁白菜,糖醋蓮藕丸子,一桌子的素食,卻連半點肉沫子也沒有。
“白澤,雖然你的廚藝超群,可我們何時能吃點葷的?”
我好心提點,但他卻不為所動:“你尚在修行當中,不可沾葷腥。”
吃肉這事我常常提,但沒一次成功過。
也沒聽說修仙要吃全素,但白澤卻對此很堅持。
所以說我長得那麼瘦也怪不得我自己,都十多年沒吃過肉了,沒長成和尚模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興許,有人不信我的話,認為以我的性子,這十多年來總有偷吃的時候,但其然我是有這心卻沒這本事,白澤管教我甚嚴,他的鼻子好如狗,又是個神仙,總有本事把我的一切計劃破壞完全。
沒有錯,白澤是個神仙,白澤是他原名,世間都喚他一聲“白澤神君”。
這事得從我五歲那年說起,也不知我五歲那年撞了什麼大運,去河邊提水也能撞見個神仙,原本遇個神仙不易,神仙也固然傲嬌,斷不會與我們這些凡人有什麼糾葛,但那日這家夥卻跟着我回了家,與我爹說要收我做他的書童。
我記得那日家裡人跪了一地,爹爹隻問我是否應允,也是我命裡該受這一遭,覺得這人長得好看便傻乎乎地應了,這使我日後悔恨不已。
而其後十二年,我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山裡的和尚,沒肉吃不說,還要常常受人眼色,書童之責我也沒落下,唯讓我寬慰的是這十二年來我練了手好字,連白澤見之也會贊許幾句。
但我想有朝一日,我定要逃離白澤的“魔掌”,到那時我便可大吃特吃個九九八十一天,氣死白澤這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