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友人辦事去了。”說起這事我便有些憤恨,轉念一想卻心出一計。
我對紀熠說:“你尋的那些好吃好玩的都放到明天,今日爺帶你去一處好地方。”
紀熠有些不信:“大哥你一年也就回帝京一次,往年那些能玩樂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那些新鮮地兒你又哪裡會知曉。”
我冷笑一聲:“誰說是新鮮地兒,就是一處好地方,隻不過我們從未去過罷了。”
我領着紀熠叉腰站在憐香閣的匾額底下,昂首挺胸,好生神氣,但迎面從憐香閣中散出的香氣卻讓我有些吃不消,才吸了兩口,便讓我着實頭昏。
紀熠一臉詫異地看着我:“你說的好去處便是這裡?”
我點點頭,卻見他臉頰泛起兩朵紅雲,我倒忘了他年歲尚小,這樣的地方定然還未來過。
“如何?大哥今日就帶你開開眼。”
他卻拉着我的衣袖往回走:“還是回去吧,這地方……不合适……你。”
我卻動怒:“哪裡不合适我,我看很合适。”
如今這小子力氣十分大,他執意拽着我,我倒扭不過他了。
我舉着拳頭作勢要打他,卻被一個尖聲打斷。
“呦,這不是紀二公子嘛,您有些時日沒來了,可是讓奴家好想。”
回頭見着一身豔色衣服的老鸨從門中走出,周身散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沖鼻香氣,讓人聞之欲嘔。
那老鸨一上來就伸手攀在紀熠肩上,一副熟絡模樣。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紀熠,連連搖頭:“我當你年歲還小,卻不知已是個中高手。”
他忙撇開老鸨的手,同我解釋:“上回是他們硬拉着我來的,我就來過一次,喝了幾口酒就走了。”
我怎會相信,于是戳他心口:“這等好事你為何不帶我來?”
他躲開,撫了撫心口道:“都說了你不合适。”
我聽了又來氣:“我是少胳膊還是少腿了,這地方我不能來?再說了就算少胳膊少腿,有錢還是能來的。”
他臉一紅,有些固執地重複一句:“反正就是不合适。”
我氣結,心知與他多說無意,便轉身沖進憐香閣裡,把他甩得遠遠的。
他在我身後追着我跑:“這等男子逢場作戲的地方,你……你……年歲還小,不該來的。”
“我還大你一歲,憑什麼你來得我就來不得?!”騙子,這種漏洞百出的話還真說得出口。
我身輕如燕,在憐香閣靈巧穿梭,繞開身前一衆扮相美豔又香氣熏人的佳人,但走時卻不忘摸摸她們的玉手,留于她們回眸一笑,想來這樣子是輕挑的,但我聽說在這種地方男人就該如此輕挑,我應該做得沒錯。
紀熠在我身後追了我一路,看着我這般行事便是一陣大呼小叫,我嫌他太吵,随手推了個美人給他。
許是憐香閣被我鬧得有些歡騰,那老鸨在遠處大喊:“唉喲喂,小公子你以為我們這憐香閣——”
她還沒喊完,紀熠便仍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給她,老鸨的聲音立刻小了,笑着拉過身邊的姑娘推向我:“去去,同小公子玩耍玩耍。”
我跑得更快了,這憐香閣的姑娘雖美,但身上的味道卻讓我吃不消,經過十來個人,身上便沾上十來種味道,熏得我腦子昏沉。
誰說我是來這麼找樂子的,我是來找人的,可不願同這群胭脂水粉玩耍。
我擡頭見二樓一處擁了不少人,還都是憐香閣的姑娘,于是拔腿就往二樓去了。
二樓人群中探出一個腦袋,面容妖魅,讓人好不熟悉,那人見到我就依在扶手邊,百無聊賴的模樣:“早知如此,你還不如帶她一同過來,看她把這地方攪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