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我一眼:“你我誰能趕車?”
他自然不會做這車夫,若是我趕車,以我這萎靡狀,怕是沒走幾步馬車就要滾到山溝裡去。
自然是不能用馬車的。
“但我不會騎馬。”他不讓我騎馬,所以我從來就不會騎馬。
我的這個問題好似将白澤難住了,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面前那匹棗紅馬,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
“先爬上去試試。”
我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馬異常高大,馬背差不多與我頭頂一般高,沒點腳力可上不去。
我同馬唠叨了幾句:“小兄弟,你可多擔待些。”
也不知白澤從哪裡尋來的馬,脾氣倒是十分得好,動也不動地站定了。
我張了張手指,深吸一口氣憋住,雙手便拽住馬鞍,左腳踏馬镫,雙手再使力,奈何我手上力氣不夠,腿也使不上力,另一隻腳剛離地就要墜下來,幸得後頭有一雙手将我托了托,那雙手又穩又有力,好似隻是在我手肋與後背上輕輕一推,我便已穩當地坐了上去。
“記得踩好。”
白澤繞了個圈子,将我的右腳也塞進馬镫裡。
難得我能居高臨下地看他,但我卻僵直了背不感動彈,睡意全無。
“白澤,有些高。”我不自覺得抓緊馬鞍。
他取走我的缰繩,把它系在他的馬鞍上,他雖側着臉,但我還是能看見他笑了。
“那你從前還吵着要騎馬?”
“這是因為我頭一回騎馬,還不太習慣,你若以後一直讓我騎馬,不久之後我一定能飛馳過街。”
他頭也不回:“不行,累及牲畜,荒你修為。”
白澤翻身上馬,那動作真是行雲流水,肆意灑脫,看得我十分羨慕。
神仙騎馬就可以嗎?我覺得他是在诓騙我。
他的馬在前面走了幾步,我的馬便依着缰繩跟着走,我在上面坐着依舊十分穩當。
白澤的馬走得不是很快,但我還是有些緊張,走了十餘步才想起身後的伍琛他們。
我轉過頭,僵着脖子與他們道别。
“伍琛,我下次來還要吃炒栗子。”
伍琛正對白澤作了一輯,笑着同我道好。
我見旁邊的玉塵眼中盡是不舍,想到他雖住進了白澤府邸,也當屬白澤門下,但說來還是同我更有緣份些,便也叮囑他:“玉塵,你好生在這兒呆着,你現在是白府的人,有我們罩着你,今後在這帝京裡就不要再看其他精怪的眼色了!”
我覺着白澤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未敢回頭,又對丹株喊道:“丹株,你可要聽伍琛的話,明年也要開花才是。”
我們走得遠了,也看不清丹株是什麼表情,我猜她的臉定氣成了豬肝色。
想到此處,我便笑了。
白澤在前頭問我:“你來時開心,走時也這麼開心?”
我回過頭,正了正身子:“終于騎到馬了,我當然開心。”